一处天然石洞里,有海水相隔,一般人自然很难发现。
此时,他一身伤痕累累,手里抓着一块白亮的骨头,颤巍巍地说道。
“这妖王骨骸能有什么功用?哪里就像传说中那般神奇了?除了帮我逃离柳七的控制,难道便再也帮不上任何忙了?”
原来张全到了清风镇,也曾拿出父亲给的钱来,在镇上购置一座民居院落,自此便居住下来。
张全也算是个会来事的,跟左邻右里相处也算融洽。
他便韬光养晦,打算按照父亲交代的,把这魂器先供起来,用几十年时间,慢慢重振张家门楣。
可谁成想,他在这清风镇不过几个月,行事也颇为小心。可却还是在疫症爆发后,遭到邻居举报,也被关了起来,就与那些灾民关在一处。
张全也曾想凭借幻术,逃过一劫。
谁成想,还没等他施展出来,那天明派就来了。
张全自认已经很擅长幻术了,在云来镇也算数一数二的。
可是到了那位天明派马师兄面前,他那点幻术根本就不够看。
马师兄不止亲自抓了他,还给他带上了一套特殊的限制枷锁。
打那之后,张全的幻术便再也用不出来了。
妖王骨骸也没有任何助益,魂器也没办法继续供着。
张全只得藏好了器物,与灾民关在一处。
更可怕的是,仙盟又紧急发令下来。连吃喝都不再给他们,又把他们转移到湖心岛。
这是想把他们所有人困死在岛上。
张全到了这时,才开始感到绝望。
更绝望的是,没过多久,他就成了别的灾民的口粮。
张全想着,与其活活饿死,或者被灾民分食,倒不如留在云来镇上。
那里凡事都有父亲挡在前面,表面上看着他是家仆之子,处处矮了旁人一截。可实际上,他父亲Jing明又善于谋划,从来不让他们家里人吃亏。
张全活到这么大岁数,当真是没有受到半分委屈。
就连那鬼子柳七都不明真相,只把他当成镇长儿子压迫的可怜奴仆,问不出任何线索,便放他离开了。
就在张全回忆着过去十多年来所发生的事的时候,突然小声喊了他的名字。
“张全,张少爷,你可在这岛上吗?大管事教我们过来帮衬你。”
若是以往,张全足够警惕,绝不会轻易现身。可此时此刻他满身伤痕,正是最绝望的时候。
听了这话,便如同神佛福音一般。
张全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跑出洞去。
到了洞口,他连忙跳进水里,探头一看,只见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此时正弯着腰,正在四处寻人。
见张全探头,中年人问道。“可是张全张少爷吗?”
张全点头说道。“我是。”
那人顿时面上一喜,连忙上前搀扶他,把他捞上岸去。那人有一双粗壮的大手,掌心布满老茧,一看就是普通农人。
那人见张全打量他,缩了缩脖子又说道。
“我是灾民,就老牛,之前我们一家流落到云来镇上。张管事好心收留了我们,给我们家一口饱饭吃,又给我小儿拿药治病。我实在无以为报,就想卖身为奴,张管事便同我签下契子,我又改名叫张牛儿。是张管事想办法送我出来,叫我无论如何跟在少爷身边,照顾少爷。”
这话其实有漏洞,只是老鬼把那老实本分,甚至有些笨拙的灾民演得活灵活现。
一时间,张全竟然也被骗过了。
老鬼又说道。“我弄了一条小船,少爷咱们随时可以离开。不回清风镇,顺流而下,也能到其他水域,咱们便可以先去别的村镇避避。对了,张管事还让我提醒你,要把那东西赶紧供上,越早越有好处。”
他不说这话倒是还好,这么一说,张全立马就恼了。于是,不管不顾地破口骂道。“好处个屁,我都这样了,快死了,你们还一心只想着那破魂器呢?依我看,我爹定是听差了,魂器根本就没有用。”
老鬼低下头,搓着手指说道。“我哪里知道那叫什么?张管事叫我跟你说的,我哪里敢忘了。他会扣我工钱的。我一家老小如今都指望着我了。”
最后,张全听得不耐烦了,又连忙说道。“你少废话,那东西我自然贴身收着呢。定然不会弄坏了它。等咱们找到落脚的地方,我再拿出来供上总可以了吧?”
说罢,他便看了一眼手上那枚戒指。
刚想再说什么,张全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动不了。
老鬼看着他,笑得满脸皱纹都起来了,就如同盛开的老菊花一般。
张全颤声叫道。“不对,你不是我爹派来的?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家里的私密?”
老鬼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指头,扣进他的嘴里,就像是要把他舌头扯出来。
张全快要被他吓死了,偏偏又不能躲,只能不断摇头。
老鬼Yin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