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择逸勾起唇角,
严诚或许又是最幸运的,三年过去,留下来的人少之又少,而他还好好活着,还做了不少贡献。
“昨天你去哪里了?你不在倒是运气不错。”
方择逸轻笑了一声,转头瞟了眼严诚一眼,
严诚猜不透他的心思,站到了方择逸的前面,两步的距离足以暴起制住方择逸了。
“严诚。”
方择逸以茶代酒,作了个礼。严诚赶紧站起来,站到方择逸身后,假装自己和那些保镖无甚区别。
“牙子要我送货,所以我和别人换了一天班。”
他兴奋地闭上眼,或许他永远无法明白,为什么最后被除之后快的是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严城,过来。”
他总归明白一点。
“还有同伙也清理下。”
方择逸洗完茶,开始泡第一道初茶。似乎只是随口一说,但严诚不放轻慢。
“我还不来,你会翻了这天,四分堂可不是你的过家家,损失可都是兄弟们担。”
[你说呢?]
一个太过诱人的饵,严诚根本不敢应下来,他并不相信这不合时宜的提议。方择逸见他不答,了然。
方择逸抿了一口茶,没有再起话头的意思,严诚也不想说什么,只沉默地坐着,也没有去动面前的茶水。
“这段时间会有人来的,作为小礼物,这人我要了。”
方择逸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纵使被野兽咬着颈,但若是猎物不挣扎,这高傲的猎手不屑于立马咬断猎物的喉口,饮尽其血。
“我喜欢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要跟着我混吗?”
“送货啊…”
方择逸关掉了对话,起身。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眉眼锋利。
方择逸或许只是有点见猎心喜,又或者想摧毁别人的傲气,但是这种兴味沉淀了三年,其中的复杂仿佛能吞噬严诚微弱的反抗。方择逸分明知道他的身份的,却从未点破。
方择逸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把第一杯茶递给了严诚,再自己拿着第二杯。
耗子身体软下去,脸上还留着惊愕,腥红的血从脑后浸出。方择逸摆手示意,立马有人拖走了耗子的尸体,地上的血被大概拖了一下,硝烟和铁锈味让严诚有些反胃。
“是!”
他沉默得太久,方择逸索性起身,走到他面前,倾身,
严诚垂下眼帘,表现出特别是太忌,但…尊严失去了一次,以后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了。”
“你和别人不太一样,有些骨气,能跪下吗?”
装潢精致的茶室,有人点上了熏香,冲淡了铁锈味,方择逸今日兴致不错,亲手沏着茶。严诚坐在他对面,像一个摆件,沉默而又面无表情。
“当然当然,多来几个都行。”
似乎除了点头别无他法,严诚强迫自己隐忍。方择逸满意了,眼神示意老李,接过一把小巧的比匕,转了一圈,
[明早过来]
耗子给方少报了个信,忐忑地搂着小丽睡了,手机震动了一下。
峰哥看都没看严诚一眼,仿佛送了一包烟一样随意。严诚低着头,寒意从背后开始漫延,被发现了?但现在没有武器,方择逸的三个保镖都带着枪,该怎么办?
严诚没法入睡了,移开手臂,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左手手心还有一点浅淡的疤,他攥紧了左手,仿佛还有血液渗出。手上的伤好了,心中的缺口还在流血。
严诚咬着下唇,伸出了左手,方择逸嗤笑一声,随手把匕首插入他的手掌,匕尖从手背穿出,血液止不住地开始淌下,严诚吞回了闷哼,冷汗打湿了碎发。
方择逸拔出了匕,细长的食指挑起严诚发尾的黄色,评价着,略带些嫌弃。
[玩了三年,够了吧?]
“要是嫌跟着我无聊,以后送货怎么样?就去阿金那边,最安全的。”
“那便等风声过去吧。”
,兴奋得一拍大腿,
“方少的意思是…太好了。”
或许不能称之为爱了,而是占有。但爱,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呢。人心是最难控制的。比如严诚,早已不可抑制的爱上了捕猎者。
后面的人点头,带着人出去了。严诚咬牙,心里明白是因为自己的心软才导致如此。
“徐叔,好久不见。”
“留个纪念吧,左手。”
“一刀为誓,你的命是我的。记得染回黑发,再换身别的衣服。”
严诚僵硬的站着,任由血液滴落,忍住伤口的痛楚,手上的伤口似乎格外的痛,他没有注意到,方择逸幽深的眸,停留在他因为疼痛有些颤抖的颈。
门被关上了,严诚抑制住自己加速的心跳,强迫自己镇定下了,如果来得及,他是否可以换到方择逸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