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尧放在桌上的手紧成拳头,面色难堪,“继续让人盯着。”
鄞州是荆国与南塘国之间的边塞之地,祖父拼命打得南塘成了荆国的附庸国,三年一朝贡俯首称臣。
这些都是祖父、大哥还有无数沈家军用命换来的。
南塘一直野心勃勃,目前乖觉是因为沈家军还在,祖父余威尚在,明宗帝派一个不会行兵打仗不会兵法诡计的人去镇守……
拂晓时分,天色蒙蒙亮。
“你们在干什么?”紫霄看着两银甲兵拖着人事不省的诗画,开口道。
自赶路开始,原本早起伺候都是三个大丫鬟一起,少爷让诗画伺候少夫人后,大丫鬟从三人成了四人。
少夫人让她们两两分组,各起一天早伺候。
今日便是紫霄和诗画带着二等丫鬟进屋伺候。
诗画说要去如厕让等一等,紫霄等了一会儿发现她迟迟未归,便寻去,谁知竟撞见这样一幕。
只是呵斥完,紫霄发现那两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转身欲跑,“来人……唔唔……”
只是刚跑两步便被捂住嘴拖走。
“送上门一个,这下不用争了,一人一个。”
“我要这个。”开口之人正是控制紫霄的人。
另外一人也没争,抱起地上的诗画两人往偏僻杂屋去。
救命——救命——
紫霄心里不断呼唤着救命,可她嘴被人捂着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抬手抓伤歹人。
“嘶,你敢伤我。”男人甩手一巴掌打在紫霄脸上。
紫霄却得了空隙张嘴大喊,“救——唔唔——”
另一个人赶紧捂住紫霄的嘴,冲着那差点坏事的人压低声音吼道,“你怎么回事,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她把人引来我们就完了。”
那人丝毫不怕,道:“怕什么,婢女而已,她们主子都被赶出上京了,这一路上还得指望我们大人,说不定她们主子为了巴结大人还要把她们送给我们呢,我们不过是先享用而已。”
“你少废话,这女人劲大的很,把人打晕吧,跟另外一个一样。”
“不要,晕过去有什么意思,她越是反抗才越有意思,你帮我把她摁住了,我把她嘴堵起来。嘿嘿,这娘们劲儿真不小,肯定带劲。”
让人作呕的yin笑声充斥耳旁,衣衫被毁,泪从眼角淌下,眼中满是绝望。
诗画悠悠醒转,感觉身上有一双手在游离,吓的她惊慌失措,“啊啊啊啊啊——”
“闭嘴。”男子没料到她会突然醒过来,赶紧去捂嘴却被咬了一口,“嗷——”
惨叫声在平静的早晨格外响亮。
依依已经醒了,但还不太想起床,打算再赖一会儿。
沈书尧虽然腿受伤,但自从筋脉续上后便雷打不动每日早起拉弓练臂力。
两人都听到声音对视一眼,依依起身,还未换衣衫索性随手扯了一件披风披上便出门。
沈书尧让赶来的东岭推着他跟上。
四护卫到的最快,已经将人控制住,他们没乱看,反而挡在了两女子前面。
依依将披风盖在蜷缩在一起的紫霄和诗画身上。
镖局的人住在外院,来的慢一步,还以为遇袭击了,个个提刀而来,结果发现事情完全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而且再看被抓起来的两人,竟是银甲兵。
镖局的人都不是傻子,再一看这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还有那声女人的惨叫声,以及那后面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被控制后,其中一银甲兵动了动手臂想要挣脱束缚,嘴里大放厥词,“放开老子,把你们的手给我拿开,信不信我剁了它。”
另一银甲兵又道:“识相的赶紧放开我们,我告诉你们,我们可是皇上的人,动我们就是对皇上不敬,对皇上不敬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依依看了眼那两银甲兵,朱红轻启,“我好怕啊。”
“哈哈哈,怕了吧,怕了就赶紧放开老子再把那女人乖乖送我床上,不然……”
依依捡起地上瘸腿的凳子,甩手扔过去,凳子不偏不倚砸在两人的嘴上,打的嘴巴歪斜,鼻梁断裂,血从嘴角喷出。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眨眼睛完成,快的让人没有反应的机会。
银甲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全然想不到她怎么敢动手,“你,你怎么敢。”
依依眯着眼盯着两人,张嘴漫不经心道,“阉了他们。”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一帮男人惊讶不已。
刚刚还嚣张的银甲兵心里没来由的慌了,因为这个女人跟以往他们遇见的人都不一样,她不受威胁。
“你,你敢,我们是皇上的人,你不怕被诛九族吗?”
“我们是银甲兵你不能对我们动私刑。”
小明看了眼依依,却看见她冷漠像看蝼蚁的眼神,那个眼神六年前他见过,他是唯一一个见过那眼神而活着的人,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