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尧手一抖,练靶子这么久第一次失了准头。
依依一听来了兴趣,“大约什么时辰开始?”
“巳时。”
“去订包间。”
沈书尧看着这主仆二人一问一答,事情便定下了,根本容不得他插嘴。
小明不知道的是,因他是男子,瞧着气宇轩昂身带配剑,不像是那会去诗会茶会的人,出去玩男人那有不爱美人的,掌柜便极力推荐了花魁大赛。
小明从不质疑依依的任何决定,当即带上管钱的绿萝直奔潍城河边,像这种用钱砸的事必须得管钱的来。
花魁大赛在晚上,沈书尧不想让依依一女子去那种地方,但依依自听说花魁大赛后就兴致高昂,难得见她对一件事这么上心,他说不出害她扫兴的话。
一打听得知潍城河边是潍城出了名的温柔乡,一条街全是花楼。
沈书尧不淡定了,当看见上香回来的乔六爷夫妇还有乔氏,他有了阻止依依的法子。
没直接告诉乔老夫人和乔氏,而是让乔六爷知道,如他预料的一样乔六爷听后惊的半响没合拢嘴,乔六爷身为外祖父不好去指责外孙女,便让乔老夫人和乔氏去。
结果母女二人去找依依,出来后一脸娇羞眼眸中带着期盼的兴奋。
乔六爷问道:“如何,依依可打消念头了?”
乔老夫人同乔氏对视一眼,轻声道:“依依说花魁大赛可遇不可求,遇到了便是赚到了,那么多美人一辈子指不定就看这一回了,不看可惜。我们先回去换衣裳,一会儿同依依出门看美人去。”
乔六爷:“……”
沈书尧:“……”
东岭差点笑出声,万万没想到,少夫人把老夫人和夫人给说的叛变了。
乔六爷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反应过来追了过去,“你一妇道人家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我怎么不能去了,我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现在不看以后去了阎王殿看吗?这一路上我也看开了,人这一生都是有定数的,指不定哪天遇上个天灾人就没了。”乔老夫人最是温柔体贴,吵架话音都不重。
乔六爷揉了揉眉心,只觉脑仁儿嗡嗡的,“依依教你的?”
一辈子夫妻他能不知道身边人是什么样的人,这样反驳的话定是听依依说的。
依依听到声音寻来,“外祖父,我们就是这潍城的过客,待我们启程上路谁还记得谁,你若不放心就陪着外祖母去嘛,人潍城的花魁大赛可是很正经的,官府举办的。”
官/方/认/证哦。
乔六爷:“……”
乔六爷是知道自家外孙女倔的,她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人走后依依瞪了眼沈书尧,“告黑状,你完了。”
沈书尧无奈一笑,搞心机没成功不说还被记上了。
沈从珩一天除了看书消遣时间,便没有什么可做的了,依依问他想不想去,被沈从远知道吵着闹着也要去。
三娘在潍城开花楼少说也有十年了,再加上她懂事起就在飘香楼长大,几十年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认为见多识广。
却还是第一次看见逛花楼全家一起来的,男女老少皆有,这是把她飘香楼当酒楼了?
她迎上去还没开口表达他们走错地方了,就被迎面的一牌子晃了眼。
定眼一看,牌子是她飘香楼三楼雅间牡丹阁的,也是今儿白天她牵线从钱老板手里用钱换来的,她还跟钱老板笑对方人傻钱多。
每三年一次的潍城花魁大赛,早早的各家花楼雅间就会被预定一空,有那生意人会多订几间转手卖给其他人赚差价,花楼只认雅间的牌子不认人,这是规矩。
既然有牌子那就是爷,“几位客官您们楼上请。”
依依他们来时潍城河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花楼里男客们也都搂着点的姑娘喝酒聊天,看见这奇怪的一行人,都纷纷侧目。
依依应了乔氏的要求戴口罩出门,只女人戴口罩未免奇怪,索性都戴,因而出行格外引人注目。
进了雅间,推开窗户斜对着的便是比赛的台子,各色灯笼高高挂,只那台子便装扮的极美。
“老板娘,我们这儿不需要伺候。”绿萝将一锭银子交给三娘,嘱咐道。
三娘拿着沉甸甸的银子,看了眼那只看眼睛就知道貌美的丫鬟,正往外拿茶壶、茶杯、点心、瓜果,不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子。
三娘眼角抽了抽,她到底还是见识少了,大户人家的玩法她着实看不懂。
有钱拿她才不折腾,对方带了护卫一看就不好惹,很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很快比赛就开始了。
依依穿越前看过不少选秀唱歌跳舞的节目,对此倒是反应淡淡,也就图个消遣。
被拘在后宅的乔老夫人乔氏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刚开始进楼时被人盯着很是后悔不该来,关上门比赛开始后就没那种想法了,全然被比赛吸引了去,两人还点评哪个姑娘琴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