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将衣帽放下,露出那张霁月风光的脸,“小依依。”
依依丢开手里的瓜子,起身,“七叔公,好久不见。”
沈书尧跟着喊了一句:“七叔公。”
在乔家就听说过这位七叔公,一直以为是一位同乔六爷一样的老者,没想到竟这般年轻,看着也就二十来岁。
那张脸赫然就是花魁大赛评委席上,身穿蓝紫色衣服之人。
乔慕华解开披风顺手递给侯着的红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了眼沈书尧。
依依介绍道:“七叔公,这是我夫君沈书尧。”
刚刚坐下背还没挨着椅背,乔慕华直接惊的跳了起来,“夫君?你成亲了?”掰手指算了算,勃然大怒,“你…你还没及笄呢?他有没有欺负你?”
说话间手指握拳已经到了沈书尧面前,仔细点会发现他指缝间的银针。
依依拦着人,“没呢,他腿废了,成亲前就废了。”
乔慕华扫了眼沈书尧的双腿,“那就好,她敢强迫你我废了他,你还小可不许那些乌七八糟的。小子我警告你不许欺负我家小依依,不然我让你当太监。”
沈书尧:“……”
依依给他沏上水果茶,“淡定,保持你美人的形象。”
不说话时清冷自持美的高高在上让人不敢染指,偏偏一开口什么谪仙气质高冷美人全都没了。
乔慕华收回指着沈书尧的手,银尖一闪而过消失在手中。
沈书尧敢肯定若依依话说慢点,那针就扎他身上了。
让他震惊的是,那握着银针的手到他面前时,他没有察觉到丝毫杀气。
乔慕华收了针语气也放温和,“来,手给我,给你号个脉。”
沈书尧将手放在桌上,乔慕华三指并拢搭在他脉搏上,满意的点了点头,抓了把瓜子,“小依依,你怎么会出现在潍城?还成亲了?”
沈书尧:“……”这性子瞧着略眼熟。
依依将上京发生的事简单一说,包括她说服乔六爷以后不回富县的事。
啪——瓜子被拍飞出去,乔慕华怒气不止,“岂有此理,我废了那狗男人。”
“注意形象,你是美人,要保持优雅。”依依将加冰的水果茶端给乔慕华,示意他消消气,“活着才好呢,活着白月光才能活成馊饭粒。”
说起这个乔慕华也无奈了,依依她娘——算了,不提也罢。
“七叔公可要同我去沂州玩玩?”拐上路沈从珩就有人负责了。
“暂且不行,我在潍城还有事,等忙完了再去找你。”乔慕华喝了口水果茶,也就依依这儿总捣鼓出滋味儿古怪的东西,却意外的合他胃口。
依依没多劝,七叔公做事自有章法,劝了也没用,“对了,我入城那天红袖看见你被人追,欠人钱了?”
若是欠人钱她可以垫上,免得来去还偷偷摸摸,还学会爬墙了。
“小依依,真有人能听出骰子点数,你说她耳朵怎么长的。可惜没能割下来。”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有点大,依依一问得知他无意中进了赌坊,看见人赌坊女当家跟人赌骰子,一听一个准,惊呆了第一次进赌坊的他。
他觉得那女当家耳朵肯定跟常人不一般,打算割下来看看,动手的时候被发现,而他不死心,几次三番往赌坊去。
为此还去别的赌坊试了一下,发现就那女当家最厉害。
依依:“……”活该单身。
依依突然想起来,七叔公只有对某样东西执着时才会留下,“你留下来就是看上赌坊女当家的耳朵了?”
乔慕华摇了摇头。
依依觉得也是,若是为此他就不会轻易说出来了,能听骰子的人又不少,只不过女当家厉害一些罢了。
想了想,依依:“不会是那对双生子吧?”
“双生子?你说音音袅袅啊,她们主子已经把人送给我了。你让小明吹的唢呐不错,改天让她们跳那个,跳的好我就不把她们做药人。”
依依:“……”
沈书尧觉得自己应该一早就离开的,他不太会跟疯子相处。
乔慕华来并未待太久,他就是瞧着人像来确实一下,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沈从珩的事推到下次见面再谈,等人走了依依发现他还是没说他到底为什么留在潍城。
看着人离开,沈书尧看了眼依依,“七叔公他多大?”
“二十有七,未婚。”七叔公是曾外祖父的老来子,继室生的,垂暮老人还能让女人怀孕,证明自己牛逼可不得把人高兴坏了,因而还未出生就得宠。
虽说七叔公生下来不到三岁他爹就去了,但乔老家主走时就给他单独留了家产,还嘱咐几个哥哥照顾他。
乔慕华同他最小的六哥乔六爷都相差了二十来岁,更别说其他哥哥了。一群大人自不会跟一个幼童计较,他喜欢什么便满足什么,这样宠下来乔慕华都没被宠废,只对医术感兴趣,就是多数时候,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