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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在锦江城内,要送许卿舟兄妹二人回去就得入城。
若是从边上走几日时间就可离了锦江地界,但若是入城就得多消耗些时间。
反正路程也耽误了,一行人又花了十来天时间赶到锦江许家。
把许卿舟和许珍珠送回去,很是愉快的收下许家给的谢礼。
倒是原著里女主的钱袋子许贸,此行并未见着。
送许卿舟回许家,以许卿舟为首的几个孩子跟着一并留下。
依依、沈书尧还有乔家几位主子对此没反应,倒是以沈从远为首的三个小的有些舍不得。
沈从远平时跟许卿舟掐的最凶,离开时却是最伤感的一个。
他们到锦江城时,正是锦江挖藕时节,买了整整两车鲜藕,依依不知道沂州有没有藕,让人找了个盆儿种了些藕把种留起来备用。
入锦江他们就偏离了原来的路线,索性往前走选了另外一条去往沂州的路。
主要是依依听说这条路会经过海边。
再次上路,一路上他们吃了整整好几天的藕,每天不重样做法,愣是没一人吃腻。
不知不觉路程就走了一半多,依依他们来到一个叫做邑菘的地方,明明一路上都开始转凉了,可到了邑菘境内却再一次热起来。
那田地间衣衫褴褛双目呆滞无神的人比比皆是,很多人不断对天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田地间地裂痕一块一块像一张张巨大的蜘蛛网。
一打听,同汝州洪涝不一样,邑菘是大旱。
想要路过海边渔村,就必须从邑菘过,就算不去海边也得走邑菘,不然就得原路返回,原路返回至少又是半个月。
马车走了一日多一行人来到邑菘城门口。
城门口有人守着,他们刚走近就被拦下,“站住,都下马车,检查。”
乔福上前,塞了银子,“官爷行个方便,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举家回乡。”
银子衙役收了,却一把推开乔福,指着走在马车前面骑马的护卫,“听到没有,都给老子下来,还有马车里的统统下来,检查。”
众人陆陆续续下马车,有衙役拿着纸笔点人数。
其他衙役提着刀走向装货物的马车,刀砍在箱子上,“把箱子都打开。”
“官爷这里面都是些茶叶布匹……”
乔福话没说完再一次被推开,“没听见爷说话吗?打开。”
箱子打开,里面几乎都是茶叶和布匹,那衙役还拿刀在上面戳来砍去,好好的东西全被糟蹋了。
护卫气的不行,然而主子没发话都没动,忍着一口气。
那点人数的衙役收了笔,看向乔六爷这个像主家人的人,“你们一共有八十九人,五十二匹马,十三辆马车,想入城,每个人人头税十两银子,马匹和马车各二十两,算下来一共是两千一百九十两银子,还有你们那些货,全都要交税,一共是三千两。”
衙役话一出顿时喧哗声四起。
领头衙役提刀呵斥,“闭嘴,想要进邑菘城必须交税银,赶紧的,没钱就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往回走可得走上许久才到别的小县城,而想要到下一座府城还有海边渔村,必须从邑菘经过。
护卫当即拔刀同衙役对峙起来。
守城门的衙役那边纷纷赶了过来,领头衙役一脸不屑,“怎么?你们还想跟官府作对。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识相的把刀放下。”
对方人数有五六十之多,还每个人都有刀,俨然是重兵把手了。
依依他们这边也没再怕的,那学武不久的孩子们都护着女子瞪那些衙役。
乔六爷走了过来,“邑菘城里是什么情况我们不知,最好不要硬碰硬。”
依依和沈书尧对视一眼,其实他们早知情况了,南决先探了路,只是没想到守门兵还能见人涨价,这价格可比南决打探来的多了一倍不止。
依依看了眼那些衙役,“给他们。”
领头衙役冷哼一声,“三千五百两,一文都不能少。”
绿萝诧异,“刚刚还三千两呢。”
领头衙役冷笑,“你们敢对官爷不敬,追罚五百两。”
依依面上笑意大增,眼底却不见一丝笑容,“给。”
边牧看了眼依依,她竟然忍下来了,对方这么过分她居然也能忍?
付了银子,一行人上马车进了邑菘城。
进了城,路边许多卖儿卖女的人家,看见他们一行人就围上来问要不要买孩子,只需要一袋粮食。
有些几乎是哀求他们买孩子。
沈书尧握拳,指节咯吱咯吱响。
依依安慰他,“你不是想要那黑石吗?到手了随便收拾,不急。”
沈书尧打开马车暗格,里面是一块煤,南决暗查时摸回来的。
天灾本就不可避免,扛一扛许就过去了,偏偏邑菘的县令苛捐杂税不减反增,还添了什么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