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二十来岁姓朱,是从还是孩童时就到了沂州,前前前前任县令的儿子,他爹娘死后他被人收养长大,后娶了当地女人为妻。
年纪大的那位姓徐,有四五十岁了,一副书生模样,眉眼间愁眉不展,看见他们一行人颇为高兴。
值得一提的是,朱小哥是徐先生的弟子。
徐先生是读书人,来这儿做县令的是他哥,一家人被发配到沂州,其他人都还没到沂州就病的病死,逃的逃走,他到沂州的时候也快死了,被他现在的妻子救了一条命,他也没地方可去,便娶妻留在了这里。
看见这两人依依他们这边挺开心的,那两人也很开心,唯一不开心的估计只有沈书尧,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这两人当地话和上京话都会说,而且他们在沂州生活的时间长,比他们这些外来人更有优势,沈书尧请这两人教他们说当地话,就算不会说也至少要能听懂。
其实还有女子给人做妻子的,不过荆国的女子大多以夫为天,有那嫁人妇的让孩子来查探自己却没有露面。
依依觉得这里风土人情太差,找了几个画工好的画了几张连环画贴出去,大街小巷都给贴上,画的内容便是她收拾银甲兵的事,语言不通而且这里的人估计会认字的也少,因而就用画来传达意思,
画上的意思很明显,敢来抢他们的人,打死。
有那不信邪的,被抓到当即就被打的半死丢出去,对方想闹事他们也不怕,最后只能僵持下来,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
有了两个相当于老乡的人在,他们知道不少事,好比沂州一共有七个族落,各个族落之间或多或少有些矛盾或是恩怨,也有两三个族落联手的,但实力差不多都持平,因而打来打去还是那七个族落各自掌控自己的底盘,也没让其他人得了好处。
沂州没有县衙没有县令,族落之间有仇都是自行解决,而他们解决方式要么是打架,要么就是在对方的地盘上搞事,反正每天都挺热闹的,不过听说自从他们来了后,这些人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倒是没怎么闹事了。
王虎走过来,“主子,马车好了。”
小明扶着乔六爷上马车,看见依依走了过来,“少夫人。”
沈书尧掀开帘子,“想去了?”
依依笑了笑,“我挺好奇,能跟沂州这些族落的人做生意的是什么样的人,看看也无妨。”
而且这里条件不好,帐篷里呆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去看看所谓的集会。
上了马车,直往城外十里坪去。
从朱小哥哪儿得知,沂州这个地方在每年的三月、九月会有商人来做买卖,为期三天,各个族落的人可以用皮毛换取盐、糖、粮食等物。
他们来的凑巧,正好赶上,刚开始依依不想去,沈书尧问了两次都不想去,乔六爷倒是打算去看看,可以看看能否做蜂窝煤的买卖。
临行前依依觉得去看看也无妨,这沂州四面环山实在没什么可看的,睡帐篷不隔音还不如马车舒服。
十里坡小坪坝,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了,人还不少,卖货的陆陆续续而来,有那挑担的,也有用毛驴或是骡子或是牛车拉着来的,马车倒是没瞧见。
像一个小型集市,各族落对女子的要求不严,因而来来往往的男女都多。
货物装在车上或是用框装了放在地上,卖货的人还不少,身上穿着荆国普通百姓穿的衣服。
路上乔六爷还和沈书尧疑惑,这沂州的人听不懂他们说话怎么跟人交流?到了后发现在讨价还价上倒是能简单交流,朱小哥和徐先生也会帮着翻译,也有那外来卖货的货郎能听懂一些当地话。
依依几人下马车,看见他们来所有人都往后退了退,似乎在保持距离。
朱小哥和徐先生看见他们迎了上来,依依趁着那两人同沈书尧还有外祖父寒暄时自己去闲逛。
这就像个小型集市一样,卖的东西还挺杂的,有受到小娘子们喜欢的花样头绳,有小零嘴,有编织的篮子还有蔬果粮食等。
依依发现有三辆牛车生意很好,围聚的人也多,凑了过去,一看发现是卖盐卖糖的,这些东西还卖的贵,她见族落的人用一堆好皮子才换一两罐盐,糖更贵,而那盐还是粗盐看着杂质特别多。
“这位夫人想买些什么?”卖盐的男子看见依依,见她一身锦绣华服,与沂州这些人完全不一样,招呼道,心里却疑惑这里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位夫人,难道是被抢来的?
“你这盐和糖怎么卖?”
摊主看了看她身后的人,果然是被抢的,还有人跟着:“十张皮子换一罐盐,十五张皮子换一罐糖。”
“那若是用银子买呢?”
摊主看向依依,立马又低下了头,实在是太好看了,不敢直视,“不收银子,这是以物换物,夫人若是没有皮子那盐和糖就不不不能卖给你。”
依依看了一眼他身后已经装了半车皮子的牛车,没说话继续去看别的了,刚走身后响起那摊主的声音,“我送夫人一罐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