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真的能和师父睡在一块了吗?
他没告诉师父,其实他不怕黑,只是和师父待在一块他会觉得很安心,就像是…就像是以前娘亲抱着他一样。
许是太过高兴,小四喜躺在床上后久久没睡,时不时就是嘿嘿的笑着,只是笑着笑着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黎白睡觉特…怎么说呢,特豪迈。
撑开手脚睡着能占床得四分之三,这次和徒儿一起睡觉,一开始还会顾及下别挤着他的徒儿,可是睡着之后呢?
不但挤人还抢被褥,如果小四喜不是睡在内侧,保准被挤下去。
就算是内侧,也是背后贴着墙,双手紧紧抓着被褥的一角,没办法再不抓着,连一角的被褥都没了。
小四喜用脸包蹭了蹭师父的手腕,闭眼睡着。
一夜过去,天还未大亮,往日这个时辰黎白还未醒,肯定是睡得香甜,而此时却突然睁开了眼,侧头望向身旁的徒儿。
昏暗中,黎白能明显看到徒儿脸包上的红润,以及扑在他手臂上的燥热鼻息。
黎白心中一慌,伸手轻轻推了推:“四喜,醒醒。”
连着叫唤了两声,给他的回应就只有不舒适的哼哼声,黎白将手背搭在小四喜的额头上。
滚热一片。
黎白的脸瞬间变白,他会突然醒来,就是感觉到扑在手臂上的鼻息有些燥热,现在更是确定了小四喜病了。
来不及多想,他用被褥将小四喜抱在怀中,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跑去何处?自然是皇宫内,那里可是有个神医在。
这时天色虽未大亮,黎学博却已经起身,正打算坐上马车朝皇宫而去,正好在上马车之前,他见一道身影翻过府上高墙朝着东边去。
黎学博惊愕的道:“那是谁?”
周边几人顺着方向望去,却什么都没有:“老爷,那处并未有什么。”
黎学博张了张刚要解释,可人影都没了能解释什么?便道:“让府中侍卫多巡逻几次,这几日的京城并不安顺啊。”
而在另一头,抱着小四喜的黎白连翻几座高墙,片刻后进了皇宫,他不知道神医住在何处,进了宫门便直接去了寝宫。
此时的北淳之还在入睡,身子大好,睡得也舒适,还在睡梦中,突然觉得身边被放了什么东西,眼眸一睁,就见到一人正在自己头上方。
睡意全无,北淳之轻声:“你这是?”
黎白急得不行,他伸手推了推大骗子,将小四喜放好在床榻上,“你快帮帮忙,小四喜病了。”
北淳之也不在逗趣,扬声道:“来人。”
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了不少太监和宫娥,北淳之道:“去叫神医叫来。”
“喏。”一太监弯身领命,朝着外面离开。
宫娥将烛点燃,寝宫内瞬间亮堂,北淳之这才发现黎白身上只穿了件内衫,立刻起身,从旁边拿了外衫搭在黎白的双肩上,他蹙眉道:“就这么急,连衣裳都不穿?”
“急呀。”黎白是真的着急,“下林村的二柱子就是发烧烧傻的,可不能耽误。”
说完,他又瞅了瞅大骗子,哼声的道:“在山上我会将种子给你,也是害怕你成了个大傻子。”
北淳之看出他眼里的担忧,对着他道:“别怕,他会无事。”
神医来得早,匆匆赶进来还未见到人就嚎道:“不是病好了么,怎么才这么点功夫又得…咦,你没事啊?”
圣上身边的小太监来叫人,一般都是圣上不好急需他过来,这次也是,当看到匆忙跑来的太监,他连话都没问就快速赶了过来,结果居然不是圣上有事。
见到床榻上多了个小童,秋方子也没多问直接上手把脉。
黎白就待在旁边瞧着,见着神医把脉、开药、并说着需要注意些什么,眼神从慌乱渐渐变得崇拜,忍不住的道:“您真厉害。”
秋方子哑然,随即自豪的挺了挺胸。
北淳之笑了笑,笑得秋方子背后发凉,他轻咳一声,赶紧着道:“无事,让这孩子吃上三日的药,保准活蹦乱跳的。”
黎白松了口气的道:“好险我来这里找你了,要不然我得给四喜用土法子退烧呢。”
秋方子来了兴趣,“什么土法子?”
黎白也不私藏,他道:“埋在坑里呀。”
“……”北淳之丝毫不觉得意外。
秋方子:“????”
“仙人说了,什么大地是最好的良药,没什么它治不好的病。”黎白说着,话里还有些小小的自傲,他以前生病就是这么过来的,每次都能好。
虽然吧…病好的时间有些长,有时一两个月,长得能有小半年才能好,不过不管多长时间能好,结果是好的就行,反正他是笃定仙人说得很对,完全没想过是不是他自个身强体壮熬过去的。
秋方子讪讪笑了笑,说起仙人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陛下,老夫打算明日便启程。”
北淳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