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震惊地看向余舟,他……就不怕自己偷了东西逃跑吗?
殊不知在余舟心里,除了搬不走的这几间房子之外,屋里其他的东西,有跟没有,也没太大的区别。
因此对上锦川惊讶的视线,不解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锦川默然了一瞬才道:“你明早什么时候走?”
余舟:“辰时得到那里,所以卯时三刻左右就得出发。”
锦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跟余舟一起收拾碗筷。
晚饭他吃得少,锅里就还剩下一大碗,现在天气冷,盛出来放在橱柜里,到明天也不会坏。
之后余舟洗碗,锦川就在旁边烧洗漱要用的水。
两人各自洗漱完后,天已经只剩下一点朦胧的光亮。
家里除了正屋之外,连盏多余的油灯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的娱乐方式了。
明天余舟又要赶早起来去做工,各自回屋睡觉便是最好的选择。
余舟下午晒被子的时候,就在心里默认了把主屋让给锦川住,因此也没多想就直接往偏屋走过去。
灶房门上了锁后,去偏屋要先穿过堂屋,堂屋里又有小门通到主屋,结果两人都没在小门附近停留,还默契地以为对方是去关堂屋的门。
直到齐齐踏出堂屋的门槛,锦川才疑惑道:“你还有事要去做吗?”
“没啊。”余舟刚想说去偏屋睡觉,福至心灵一般突然想到,他之前让锦川住下的时候,说的是家里有一间多的偏屋,而他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现在锦川病好了,他这个主人自然该睡正屋才,而不是他下午晒被子时想的那样。
但都踏出门槛了,再退回去不仅尴尬,还容易惹锦川多想,于是余舟连忙找了个借口,“天色暗,你又没去过偏屋,我送你过去,告诉你东西都放在哪里。”
锦川果然不疑有他,“那就麻烦了。”
偏屋里一半的地方都堆了杂物跟农具,另一边除了张床也没别的家具了,余舟把锦川送到门口后就停下脚步,“进去直走就是床,门栓在门后面,你摸一下就能找到。”
“好。”
余舟见锦川摸到了门栓,就转身离开了,等踏入堂屋后,他暗暗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还好刚才机智,要是被锦川误会他居心不良就不好了。
只是等躺在床上后,感受到被褥中那股挥之不去的shi气,余舟心情难免有些复杂,怎么又是他盖这没晒过的被子!
一夜无梦,余舟再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窗户上传来‘叩叩’几声轻响,紧接着陈丰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余舟,时间不早了,起来洗漱下我们就出发。”
“好。”余舟应下后就推开被子起床,早春本来就还冷,尤其这又是大早上的,冷风灌进衣服里的瞬间,他没忍住哆嗦了一下,赶紧摸索着找到昨晚脱下的衣服穿上才好些。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等他摸到油灯点上,如豆的灯光也只能照亮周围两三平米的地方。
余舟轻轻叹了口气,拎着油灯打算去灶房洗脸。
等打开通向小门,还没走出去,他就看到对面灶房的门里有星星火光,不由愣了下,快步走到灶房门口,推开虚掩的门,只见锦川正低头在灶膛前烧火。
听到声响,锦川抬起头朝余舟笑了下,“水刚好烧热,你打去洗脸吧,我把昨天剩的饭热一下,你吃了再走。”
余舟端来脸盆打水,看着锦川把柴火移到另一个灶里,又去橱柜里端来饭菜热的背影,自己都没发现此时的眼神比平常要柔和得多,虽然说出来的话不是那么回事:“这些事我自己来做就好了,你不用这么早起来的。”
“我醒得早,”锦川手上动作没停,催促余舟道,“赶紧去洗脸吧,等下别晚了。”
余舟还能说什么,自然是端着脸盆去门口洗脸。
再回来的时候,锦川已经把饭热好,放在灶台上。
余舟看了一圈,也只看到那一碗饭,便问:“你的呢?”
锦川笑了下,打了锅里剩下的水去洗漱,“太早了,我还不想吃东西。”
这个时间是早了些,要不是今天去做的是体力活,余舟其实也没什么胃口。
他便没再说什么,坐在灶台边就着灶膛里的火光开始吃饭。
碗里是用昨天的剩饭跟鸡汤做的烫饭,冷硬粗糙的饭粒被热鸡汤浸透后,又香又软,里面料也加的足。橱柜里那碗鸡汤是余舟自己昨晚留出来的,里面有多少鸡rou他自然清楚,这会儿起码三分之二都在他碗里。
微烫的一碗饭吃下去,余舟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
他从灶里抽了根柴火出来,走到门口对锦川道:“我走了。”
燃着的柴火离了灶膛后明火就灭了,但那一截红红的炭火还能发出一些光亮,刚好可以照清脚下的路。
余舟到隔壁陈家的时候,陈叔跟陈丰正在吃早饭,看到他进来,陈丰愣了下,“这么快就好了,是还没吃东西吧?过来一起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