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祁辰光去了公司,祁母留在医院等着祁杨醒过来。
“嗯?杨杨?你怎么样?”
祁杨有些艰难的张了张嘴,随机皱起了眉,大概是昨天晚上的伤让他太痛。
“......妈,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傻孩子...你就跟你爸爸服个软不行吗,你看看你现在...”祁母说着说着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祁礼犹豫了一下,“妈,我小叔呢?”
祁母皱着眉头闭了闭眼睛,“他...他走了。不会回来了。”
“走了?”祁杨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走了?在他晕倒之前,他明明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小叔说他不走,他还在。自己已经这么坚持了,为什么小叔就不能给自己多一点的时间和信任?
“手机呢,给我手机。”祁杨说着就要挣扎的下床够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机。
“杨杨,杨杨你别动!我给你拿。”祁母无奈的把人扶起来。
祁杨结果手机解开了锁,短信,电话,微信,没有一条是来自小叔的。
祁杨不死心的拨通了祁礼的电话。
已关机。
祁杨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比昨天上挨打的时候还剧烈的痛感。
祁杨在卧床的一个星期,不停地给祁礼打电话,发微信,所有的消息无一例外的石沉大海。
七天里,除了维持自己呼吸的饮食之外一口不吃,除了问自己什么时候出院的话一句不说。他联系了自己的朋友,让他们尽力的去查祁礼的行踪,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躺在床山的七天,他一直沉浸在痛苦,失望,愤恨中。
祁辰光在这期间来看过祁杨,总是摇头叹气欲言又止。祁辰光同样很心疼儿子,但是他只能对自己儿子下狠手,因为他了解祁杨志在必得的性格,也了解祁礼一向喜欢躲事情的性子。
祁辰光在半夜来过一次,看着倚在床上盯着手机的祁杨,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回家了。
?
祁杨在完全可以自由活动的第一天,就拿着钥匙去了祁礼住的那套房子。
果然空无一人,他仔细寻找了房间的每一个地方,希望能找到祁礼给他留下的只言片语。
最终也是一无所获。
这房子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着他跟祁礼的回忆。
他曾经抱着祁礼去洗漱,曾经在床上地毯上疯狂做爱,曾经在厨房一起包饺子,曾经在钢琴前听小叔弹钢琴。
他们像最甜蜜的小情侣一样,度过了大半年的时光。可现在他出了柜之后,小叔就扔下他一个人走了。
他连怎么去找他都不知道。
祁杨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双手紧握,一脸的不甘。
小叔,为什么你一点都信任都不肯给我?
祁杨不再回家住,又搬到了祁礼这里。他不停地问祁辰光小叔在哪里,祁辰光总是回答他也不知道。
他懊恼自己为什么不知道小叔的网购的密码,那样大概可以知道小叔现在在哪里吧。在祁礼不见的几天以后,祁杨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程享可以回英国了。祁杨趁着程享走的前一天找到了他,恶劣的用程享还在中国年迈的父母威胁他,如果再靠近祁礼他肯定会让程享悔不该当初。
程享那时候看起来非常萎靡,听到这番话打了个冷战就低着头走了。祁杨不知道那天自己为什么会找到程享,小叔已经走了啊,自己都找不到,程享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找到他。
祁杨不停地给祁礼发微信,他告诉祁礼程享已经回英国了。
当然,那边一直没有回复。
在祁杨不停的sao扰一个月之后,发出去的消息终于带上了感叹号。
人总是这样,思念和爱意也许会随着时间淡去,但总是会被不甘替代。祁礼从开始抓心挠肝的痛苦,到一个月后的麻木不仁。可是他一直没有放弃,他觉得只要小叔回来,他就会原谅小叔的抛弃。?
祁杨觉得自己爱的有点过于卑微了,祁礼没对他说过一句爱,寥寥几句的喜欢都让他雀跃不已。但是这都无所谓,他宁愿回到之前远远的看着小叔的时候,看着他穿着白衬衫提着行李箱站在自己家门前,初见的时候明明是夜晚,可是祁杨还是觉得看见了人生二十余载最明亮的人——即使那个人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笑了一下而已。
祁杨把自己能动用的关系都用了,依然一无所获,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祁礼还在国内。
祁杨魂不守舍的又过了一个月,终于收到了好消息。
祁礼最后在病床前,淡淡的看了一会祁杨,握着他的手无奈的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祁辰光和祁母在后面看的非常尴尬,碍于祁礼已经承诺会和祁杨一刀两断没有上去将二人分开。
“祁礼,大哥不是要你离开这个家,你出去旅个游什么的,过个一年半载的回来,杨杨估计也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