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抱着他,“你打吧。”
“不能动啊。”
直到揉木了耳垂梁椿才下的手,没想到顾经鸿还是感觉出来了,反应特别大的躲开了。梁椿没摁得住他,针扎歪了,血涌出来,梁椿惊呼一声,“对不起对不起。”
顾经鸿自己拿棉花压住伤口,皱着脸又坐回去,“这边。”
这次梁椿长了记性,飞速地打好了另一边,顾经鸿紧紧地抱住他,梁椿刚想笑话他怎么这么怕疼,顾经鸿却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拍拍他,“没事啊,歪了就歪了。”
那一瞬间梁椿感觉自己好像一直被人宠着,顾经鸿怕疼怕的要命可还是因为他说就同意了,耳朵流着血却他拍拍他说歪了就歪了吧。
梁椿不动声色地回忆了一下他们相处的时间,稍稍坐远了一些,“我是不是越界了?”
被问到的人一愣,掩饰地笑了笑,“吓到你了?没有,一点都不疼。”
梁椿说,“我也不是你男朋友。”
“我是不是越界太多了。”
梁椿用的主语是我,听起来却像是在指责他,他已经越界了,越界了很多。
顾经鸿松开握着他的手,啊,本来想蒙混过关的被发现了。他想。
梁椿早就和他约法三章清清楚楚地讲过,是他偷偷在心里把梁椿当成了恋人。
“我们不是炮友吗。”顾经鸿看着梁椿,试图蒙混过关下去。可梁椿已经警觉了,“你是喜欢我吗。”顾经鸿心里的答案马上就要脱口而出,耳朵上的痛提醒了他,“我先回家了。”他捂着耳朵赶紧逃回家。
他喜欢梁椿,这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虽然他也搞不清自己是如何确定的,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确定的。
在他心乱如麻混混沌沌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时节,有一个词就这么横空出现,于是一切因果都迎刃而解了。
我喜欢他。
喜欢这个词同时解释了他脸红心跳的因,又成为他惴惴不安期待的果。他没时间去归类、分析、计算,一切就这么无可争辩的横空出世。顾经鸿苦恼地捂住脸,我好喜欢他。而且快要藏不住了。
电话滋滋地响起来,不是梁椿,他接起电话,“喂,姐。”
“我过几天要去你那出差。”
“什么时候来,要我接你吗?”
“不用你,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顾德睿又问,“你跟梁椿怎么样了?”
顾经鸿讲了一遍从贺祈那听来的二手消息,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事。
顾德睿说,“他根本没准备谈感情。”
“这也不是我的错,别人骗他,凭什么后果就让我来承担。”
“那你换一个人追。”
他倒回答地很干脆,“不行。”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
顾德睿大学时学的是经济学兼修心理学,几乎让顾德睿在人类的爱情上立于不败之地。因为顾德睿不仅没有感情,还能从经济学的角度找出理论支持,理直气壮的没有感情,还能用心理学在自己不动感情的情况下让别人为她动尽了感情。
她继续说,“你在他身上已经投入的叫沉没成本,做决定时就不能再考虑沉没成本了,你要考虑将来再追梁椿需要的可变成本和换一个人追的成本,两者哪个成本更低。”
顾经鸿安静地想了一会儿,“即使这两者成本一样,我追梁椿的效益更大。而且在我心里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顾德睿说,“那你就继续。”
梁椿照常去画室画画,走过办公室的时候郭老师叫住他。
“椿儿啊,有一个杂志社的摄影作品征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梁椿一皱眉,“我交什么,我哪有摄影作品?”
郭老师说,“你前几天给我看的那几张就挺好的。”
梁椿很久之前给郭老师看过顾经鸿睡着时拍的照片,当时自我感觉特别好,觉得孤芳自赏太可惜了忍不住和郭老师炫耀了一下。
“能行吗郭老师。”
“交一次试试呗。”
要交照片肯定得先告诉顾经鸿,梁椿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唉。顾经鸿。
“郭老师我再想想吧。”
昨晚的事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光是顾经鸿好像喜欢他的念头就让他焦躁不已。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再卷进爱情的泥潭里。
他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Jing疲力竭的战争,赔光了一切输得落荒而逃。如果有爱情创伤后应激障碍这种单词的话,他就是爱情PTSD的患者。
不过没准呢,也许顾经鸿根本不喜欢他呢。哇,拜托拜托是我的自作多情吧。
顾经鸿就像一件紧急却未完成的事亘在他的脑海里,揉杂进他调的颜色里,画的每一个笔触里。
和顾经鸿谈谈。可他缺乏勇气做正确的事,所以他现在躲在画室里画一幅非常难看的画。
梁椿看着画叹口气,今天不是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