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作了个揖,说道:「小生有礼了,请小姐赐教!」
顺姑娘福了一福,回礼道:「不敢当,请大爷多多指教!」
安可宗又对著顺姑娘道:「王兄与我亲如兄弟,妹妹日后见了,可不能生疏!」
那顺姑娘微抬起头,只见王嵩眉宇英挺,那模样长得是俊逸秀美,心裡一股
喜爱,不禁又娇羞的低下头儿。安可宗这时说道:「妹妹在这玩著,我陪王兄到
处走走。」说罢,就引了王嵩走去,临走时,王嵩回首再看了顺姑娘一眼,恰巧
与那顺姑娘的眼神交会了,只见王嵩流露出不捨的神情,那顺姑娘则眼波顾盼,
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因安可宗往前走著,王嵩只好跟著走去了。
王嵩自练就迷燕功夫,加上天资聪敏,才不到十日,神功已经练到火候,身
体已不同往昔,不论日裡夜间,总觉得精气十足,气血十分旺盛。才隔几日,王
嵩正想回家看望母亲,再说也多日未尝风情,那话儿忖忖慾动,滋味不好受,就
想去赴月娘巫山云雨的约会。忽然早饭过了,坐在自己一间书房裡,小廝夭桃拿
了一个盒子,走到面前,把盒子放在桌上,说道:「顺姑娘叫小的送东西给王大
爷。」
王嵩道:「是哪个顺姑娘?」
夭桃道:「是老爷的女儿,嫁与邻县陈家,如今回来在家裡,今年才十八岁
哩!」
王嵩道:「为何送东西与我?」
夭桃道:「说慕大爷的才貌,要见王大爷,先教我送这东西。」又在袖裡,
取出一条白綾汗巾来,递与王嵩。
王嵩接在手裡一看,汗巾上写道「相思」二字,是女子的笔跡.便随口问道:
「这是谁写的?」
夭桃答道:「顺姑娘自写的。」
王嵩又开盒子一看,是二十个南方新到的橘子,还有一角莲心,这两样东西,
都暗藏吉兆在内。王嵩已偷过寡妇,知情知趣的了,有什麼不允,就对夭桃道:
「劳你多多上復顺姑娘,说我知道了,只不可对别人说。」又说道:「蒙小哥做
脚,来往穿梭,日后必有好处。」
夭桃答道:「大爷放心。」
王嵩一面应著,一面开了竹丝拜匣,取出一块银子,约有三钱,赏了夭桃,
教他回话去了。
王嵩本待回家,为这一件,又只得且住下。也该是两人有缘,看怎生光景?
原来安可宗的妻室是个回子出身,姓黑,也是个富家,住在旧城南门,每常
回去,夫妻两个多则住半月十日,少则住五六日。夜间安可宗到妻家去了,这几
日还不回来,只吩咐小廝们说:「王大爷若不回去,可小心服侍。」
安伯良则娶了数房妻妾,各自安置了住宅,不住在一起。这次轮住到三房小
妾家,少说也住个五六日,今晚都不会回来了。
王嵩自在园上吃过了晚饭,坐著看书。每常安家父子在外,门关得迟,直等
他俩进去了,方才关门。这夜关得早,王嵩知道原因,心想夭桃不会来了,就把
灯吹熄了,正想上床睡觉,忽然一个标緻女子,披著斗篷装束,缓步走进房来。
王嵩正在纳闷,夭桃却在后面,小声道:「王大爷,是我家顺姑娘,我就不进去
请安了。」言之未已,王嵩只觉得女子已立近身来。
王嵩此时慾火已动,起身迎上前去,握住顺姑娘软若柔夷的双手,说道:
「姐姐!妳想死我了!」未等顺姑娘答话,再搂身一抱,将顺姑娘拥著满怀。
正是:
女貌郎才两相宜,从天分下好佳期;
拨雨撩云真乐事,吟月咏风是良媒。
襄王已悟阳台梦,巫女早识洛水霈;
锦帐一宵春意满,不须躦穴戏娥眉。
顺姑娘一时满面通红,闪身无地的,挣又挣不开,只好任由王嵩搂抱著。王
嵩道:「前日一见姑娘娇姿,夜夜梦,今亲芳容,疑向五云坠下,令人役梦劳
魂,不知挨几朝夕,姑娘可有怜我之心?」
顺姑娘低声答道:「君既钟情于妾,妾敢负念于君?虽有附乔之意,却无繫
足之因。」
王嵩笑道:「深蒙小姐垂爱,没世难忘。趁此园空人静,与小姐楼台相会,
诚刻骨铭心。」
顺姑娘暗心欢喜,不胜娇羞的说道:「妾与君同好,愿共咏兰芝。但婆家户
外,若玷清名,有招物议。」
王嵩道:「小姐说那裡话,啟不闻如意夜奔,柳梦梅与杜丽娘?先以两情相
悦,后得共蝉于飞。」
要知那顺姑娘,自花间一窥王嵩容貌,早就心仪神往,再就花园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