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冯闻镜单膝跪地恭敬回道:“属下冯闻镜,特来侍奉殿下骑射。”
太子点点头,很温和的道:“冯闻镜,好,听得出你是个懂马的。我们不懂的地方,还要你多提点!”
冯闻镜一怔,拱手道:“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托。”
冯闻镜望望不满的谢临,轻咳一声道:“公子若觉吃力可换匹小马,等小马长大后就好看了。”
谢临摇摇头,一脸认真的道:“再好看我也不要,我昨天做梦梦到的马和这匹一模一样,梦里我还骑着它寻了个情投意合的人呢。”
冯闻镜本对谢临有些不耐,听见这般傻话,又看他眉眼清澈,满是天真烂漫的模样。只觉得他清秀可爱,和想象中很是不同。心里又是猛然一痛——若敷儿没病没痛的,是不是也能同眼前的少年郎一般无忧无虑呢?
顾同归不动声色地看谢临一眼:“是怎么遇见的?”
“记不得了,今个儿用早膳时还有些模糊的印象。”谢临来了Jing神,在马背上笑道:“不过这匹马八成就是我的红娘,我可不能让别人把它牵走了!”
冯闻镜笑了笑,“那公子可要抓紧练习骑射,才能早些日子与那姑娘相见。”
顾同归却意有所指:“也不一定是姑娘吧!”
谢临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很得意地敲敲马背:“那时候我便骑马带着她去出京城看看。”
“公子这话就只能说说了,马到时候肯定还是公子一个人骑。”
“为什么?”谢临奇道
“公子现在还没娶亲呢,这姑娘都是水做得,娇娇弱弱,有哪个能不管不顾地骑马呢。就真是去北方,也是软轿抬着,丫环陪着。麻烦着呢!”
谢临不再说话,陷入沉思,脸上显出惘然和失望,对自己设定的未来不禁产生浓浓疑惑。
顾同归看谢临满脸忧色,觉得格外好笑。可惜在马背上,捏不到他的脸了:“傻阿临,别杞人忧天了。要是你以后的媳妇儿不陪你去,表哥陪你去还不成?”
谢临眨眨眼睛,似乎觉得这个结果也不错。
三个人时不时说几句话,不知不觉竟走了一个时辰,冯闻镜今日一直纠正马背上的坐姿仪态,一是为以后的骑射打好底子,二是两人身份摆在那里,在马上自比常人更注重仪态端正。
送走两位后,冯闻镜活动活动已酸麻的腰腿——他是受过伤的人,真是不能和从前相比啊!但他毕竟有了几两银子的额外俸禄,也许能再撑着敷儿一段时间……他摇摇头,不让自己及去想遥远的杂事。重重地舒了口气。
第7章 抉择
休沐两日,陆有矜和冯闻镜特出来采买衣物,明日拜访谢铎。
两人在街上缓步而行。行人熙来攘往,马车,牛车,轿子点缀在人群中。路两边儿的朱门白墙掩映在树木的翠绿之间,是边境没有的温婉。
道路两旁的铺子张挂着幌子,迎风招展,店铺星罗密布,有卖鸟笼的,卖扇子的,卖字画的,算命看相的……
陆有矜的脚步慢下来,这里都是一些最细碎的生活物件,偏偏哪样都离不开。Jing巧的屋檐翘起,不显山不露水的在繁华京都跻身一处。不同于朱门高墙的雕梁画栋,只安安稳稳的遮雨挡风,撑起一方天地,晨钟暮鼓中过自己的日子。每个店铺里都有人出出进进,生意红火。
冯闻镜催促着陆有矜:“这地儿没什么意思,咱们还是先去把正经事儿办了……”
一扭身,却发现不见了陆有矜的身影。
陆有矜正站在一个小店儿门前,离他几丈远,抬着脸不知在看什么。
冯闻镜气冲冲去找陆有矜质问:“我走了几步路才发现你竟停下了,你看什么呢?”
陆有矜笑笑道,“我在看这家的幌子。”
冯闻镜无语道:“满大街都是!我也是想不明白,这有甚好看!”
“其实每个被淹没的幌子都有其特别之处,店家皆费了心血。有的直白,有的诙谐,有的用典——只是有些我不知用的是何典故。”陆有矜神情舒缓,扬扬下巴道:“你看,这个卖酒的店家就格外有趣。”
冯闻镜一挑眉,抬手把那幅幌子逐字逐句指着缓声道:“门外数株柳,皆为系马留。”再一细品,也笑出来,“哟,这家是卖新丰酒的!从这条道上过了成百上千次,你不说,还真就没留意过。”
只是不屑留意。有的人醉心记忆的是歌酒声色,有的人则汲汲于功名前程,执着声色的会对女人倾尽细致,执着功名的会对上级的每个字眼掂量思索。
诺大的京城,谁会执着于一个幌子呢?都在奔忙自己的日子,匆匆之间,年复一年。
京城的人都很风雅,几乎满大街的男人,皆头带幅巾布帽。样式不一。这是京城的习惯,和年龄,身份,是否读书无关,不带帽子,难免要落一个不通诗书的粗野名声。
冯闻镜拉拉陆有矜的衣摆:“哎,你也看看哪个帽子好,我们挑的时候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