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来只会为他人发光发热的人有没有从别人那里感受到多少光和热呢?
你圈住他,“不会,抱着你感觉安心。你躺着,别想太多。”
平民你是,战友或许也能算半个,加上救助的情分再算半个恩人,你要再加点砝码才够分量。以你的身份,能想到的最便捷的方法,几乎不做他想,恋人。
手脚发冷,他控制不住颤抖起来。是他亲手把你
没有人不希望得到理解和温暖。
他侧头过来看你,眼睛有些疲惫却不乏坚定的光亮,眉宇间是安抚与宁静,看着就让人打心里感到安全与希望。
为战士换过纱布后你回到固定的角落。中校这回主动把脸埋进了你的怀里,他环着你,很用力,你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你从他的肢体语言中感到很难过。
在车快拐向城门时,你开门在其他人反应不及的时候跳下了车,虽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危险动作,但你翻滚泄力得足够,只有一些擦伤。选在这时候离开是因为这种关
他轻微挣扎,想要从你身上起来坐直,“不用了,谢谢,这样压着你,你会不舒服。”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你一把将他揽过来按在胸前,“睡吧,睡着了会舒服点。”
导弹从呼啸的战斗机上投下,全城各处此起彼伏被火光照亮,又一场战役毫无预兆拉开序幕。
他一路潜行送你到国大使馆,临上车前,你回头看他。
他正靠在墙角休憩,枪械就在身侧随手就可拿起。
他的表情很严肃,说:“别想这些了,我们能扛得住。国大使馆的车今晚会离开,国领事的保镖跟我们认识,你跟他们走,去安全的地方。”
你仰头看了他很久,但他没有动摇的意思。
夜色很静,士兵们轮岗值夜。
他回到了休憩的根据地,一个荒废的楼房,踏进楼房间没有几步,爆炸声响彻夜空,熊熊的火光隔了几条街还是如此明亮。
他看着车启动,慢慢驶离,车子转弯消失在视线里的那一刻,突然的紧迫感让他往前追了两步,但最后他还是强自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垂下眼,停驻了一会才转身往回走。
夜色被照亮,但他感觉心中的火苗熄灭了。
又死了两名战友,在炮火中连尸体都没来得及收敛,中弹被炸伤的更有数个。你忍着心惊肉痛为他们处理伤口,但药品的缺少让他们感染发烧的几率增加,有一个战士被炸没了一条腿,躺在地上嘶嘶地抽气,硬是没有叫出声来,你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住不叫的,但你觉得这样有点太绝望了,你握住他的手,很用力,希望给他一点心理上的力量,虽然你觉得以他的意志根本不缺你那点力量。你只是想做到你能做到的,尽管于事无补。
他猛地回头,那是城门的方向!!
本来只是轻触,却瞬间被勾得欲火升腾,你想闯入他的齿关纠缠他撕咬他压制他占领他,你的脑中充斥了这样的冲动,但最后全都被你压下了,你的舌尖勾过他的唇页收了回去,你看到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或许根本没睡。
他握紧枪管,坚毅的面色被映亮,谁也看不到他内心的情绪。
不管他会不会喜欢上你,人总是会对喜欢他的人心存一点特有的怜悯与宽容。
再好不过了。
哨兵自己反而闻不出自己的信息素味道,而在他之前的记忆中,他是不认识你的,所以你和他都是没有信息素味道的,他认不出你是向导,他只会把你当普通人。没有向导这层身份,他就不会把你区别看待小心翼翼,你们的距离会更近,这样很好。
第二天醒来,你对中校说,想去弄点药品。
你走过去靠着他坐下,手掌侧缘触碰到了他的手。
你毫不怀疑中校会有这样的情绪,尽管他把所有情绪都压得很深,你探知不到他情绪的波动,但从他的语言和行动中你看得出,他在情绪方面反而丰富得厉害。这样的人也会因为周遭人的不幸而更痛苦吧。
你连续抱着他睡了五天,他好像适应了你的怀抱,每次睡前都会自行靠过来。
于是他没有挣扎了。
“哦,知道了。”你答。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你是变数,你在这里可以变成任何人,但以你三脚猫的演技也就只能演演自己。
夜色渐深,他平静下来,像以往一样枕着你睡得毫无心机。
他无声地看着你。
你揽着他良久,你知道他不需要安慰,安慰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是苍白无力的。他只是需要一点温暖,从充满苦痛的生活中汲取仅有的一点温暖,在这混乱黑暗的世道,或许也只有你这个旁观者给得了这一点温暖了,至少你不会向别人索求帮助和安慰。
你跑回去给了他一个拥抱,两秒,又转身头也不回地爬上了车后厢。
你看着怀中的俊帅面孔,视线从线条利落的眉眼滑到饱满浅红的唇,这双唇甘美的滋味诱使你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