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奖有罚。对好的行为要鼓励,通过给予奖赏的方式进行正向强化;对坏的行为要惩罚,进行负向强化,以达到杜绝坏行为的最终目标。
我嘴上说是要好好惩罚药研,但是我却欣赏短刀的作为,并不想因为小问题而磨灭他所拥有的高贵品质。
瑕不掩瑜,傻瓜才会因为一块微小的斑点而丢弃璞玉。
可以短刀的性格,我如果不作出相应的“惩罚”,这家伙必会寝食难安。
所以……
“药研,说说你这副样子出现在这的理由。”我用温和慈爱的目光注视着跪坐在此的短刀少年,仿佛愿意倾听晚辈烦恼的和蔼长辈。
是的,将一切安排妥当,洗漱完毕,返回寝室准备休息的我又一次遇见了不速之客。
药研藤四郎独自跪坐在我的塌边,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轻薄的浴巾,许是刚洗过热水澡的缘故,他清秀的面庞上带着诱人的薄红,让人联想到启明的红霞。
本是艳俗的邀宠,却因难掩的清冷锐气让画面显得尤为出尘。
我承认之前的亲吻很容易被误认为是性暗示,但是我是会用玩弄他人的身体作为惩罚的那种辣鸡吗?
拜托,我现在的人设是正直的好人啦~
“大将,我不仅仅想做您手中的利刃。”少年抬起头,坦然地与我对视。
我注意到那紫琉璃的双眸中闪耀着明媚的光辉,那是炙热的初阳。
一瞬间,我有用手指将它们抠下来的冲动。
但考虑到这双眼睛留在它们的主人身上已经给过我太多惊喜,对更多惊喜的期待压过了我破坏的欲望。
嘛,反正药研也跑不掉了。死的也是收藏,活的也是收藏,还不都是我的。
“小孩子不可以什么事都想用rou体解决哦~”
带入某种奇怪人设后,我毫无违和感地哄起小孩。
药研藤四郎被我古怪的语气哄得愣住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审神者根本没能和他处在同一频道上。
理解了我的意思后,少年的神情带上几分羞恼。
“大将,我绝没有想以此为惩罚的念头!”他严肃地澄清自己的想法,然而轻浮的打扮让他看起来毫无说服力。
原来如此,我快速分析了药研的行为和表情,恍然大悟。
思维定式是智慧最大的敌人。我也不免受到它的影响,在某些时候变得愚钝。
来到这座本丸后,这些付丧神总喜欢用rou体的方式解决问题,让我产生了他们只会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错觉,因而没能第一时间理解药研的告白。
他说“不仅仅想做您手中的利刃”的意思是还想要做我的爱人,而不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意思。
事实上,之前我对这句告白并未细想,只是按照自己的步调说出想说的话。
……告白什么的,一个个怎么都这么撩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
即使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也要让他直白地说出来。我就是这样恶趣味的家伙。
短刀少年望见我嘴角的笑意,聪明的他意识到我的想法,眼中含怒。
他不习惯做过多表情,波动的情绪更多地表现在他急促的呼吸上,更多的氧气似乎给了他更多的勇气。
“我的意思是,以我对大将的心意,如果以此为惩罚的话,未免太过狡猾了。”说着说着,药研藤四郎就羞怯地避开了我的目光,失去与我对视的压力后,他说得更加流畅起来,“如果能与大将一起,任何事都会让我觉得欢愉,即使是疼痛也会让我感到快乐,如此根本无法起到惩罚的效果。而且,请不要把我当做孩子看待,我在生理心理上无疑已是一个成年人了,完全能够对自己负责。”
“我在此处等待,只是因为我想与大将同眠。”少年的述说,犹如汩汩清泉流过扰人心扉。
我却仍不愿放过他。
“抱歉,我还是不太明白,你对我的心意,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意?”我明目张胆地捉弄他。
短刀少年没想到我会这般穷追不舍,他蓦地抬头勇敢与我对视,双眸中的光彩再次令我目眩神迷。
“阿七,我心悦于你。”
“亦然。”
这般应景的回答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仿佛已经丢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抬起手,沾染过无数人鲜血的葱白手指在他的黑发间穿梭,指尖柔软的触感使我着迷。
我的手无疑是脏污而罪孽的,但它却是任何一把武器最契合不过的执掌者。
在我经历过的无数人生中,我手握的武器不知凡几,或有灵或无灵,却没有一把能与我的关系亲近到如此。
其中的原因很多,我却不愿再去追究。
陆奥守吉行喜欢我,渴求与我有更亲密的关系,但那却并非真正的爱慕;烛台切光忠仰慕于我,却太过卑微;药研藤四郎的爱情赌上了他的一切,却保有他自己的坚持,在感情上有着一种平等。
就像我欣赏他的品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