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应的理所当然是李策,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立在一旁平缓了声音方向外扬声道:“搁在里间罢。”
等那小黄门依言入内,悄悄抬眼看了杨公赡一眼,便听见杨公赡淡淡地道:“送到某平日休息的阁子里,服侍殿下换上衣裳就送殿下出去罢。”
此刻门外的雨声渐急,时有落在砖瓦上的动静。李策不再多言便随那小黄门进了杨公赡休息的阁子。阁子里的陈设淡雅明快,风格一如杨公赡的府宅,李策只扫了一眼便行至平日里杨公赡小憩的矮榻前,迟疑片刻才回首向那小黄门道:“孤不惯有外人服侍,一会儿还有事要同师相请教,你且去别处走走。”
小黄门不敢多问,只得应声而去。
到如今杨公赡手里的也读不得了,不能入目的犹以那句书而贼臣惧为甚。默然片刻,他蓦地狠狠地将那李策适才递到自己手中的置于地下,负了气转过首去不再多看。这自然便是迁怒了,难得杨公赡这样自律极严的人此刻也罔顾圣贤教诲,只是如今的情形实在大大在他的意料之外,非但不是他目之所及的任何一种悖逆,便是听也不曾听说过的胆大妄为。况李策还是个未曾加冠的少年人,身份贵重又向来遵礼循法,纵然脾性Yin刻古怪,承教至今却也好得多了,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做出这样行径的人。
可这样的事情一旦想个开头便停不下来,在杨公赡的心中,实在是这世上第一等的恶事,文帝恩深、武皇恩厚都是前事,李策行事再如何出格也是要对此退避三舍的。
胡思乱想时忽然听见阁内李策的声音:“师相,学生着实换不来这袍子。”
杨公赡下意识地便要起身进去,究竟气犹未平,正欲开口换进那在外间侯着的小黄门就又听见李策央道:“师相别教旁人来,学生平日里是不惯他们服侍的。倘若师相不愿教学生,学生索性便不换这新衣了,左右也淋不要紧,反倒麻烦。”
竟是个冤孽……杨公赡只得起身入内,却不见人,正待回首便教一人揽住腰身往矮榻上带去,一惊非小,定睛一看却是笑眼盈盈的李策:“师相不生学生的气了罢,可是应了学生?”
“胡言乱语!”说话间杨公赡已然教他抵在身下,不由竖眉怒道,“松开。”
“拒欲不道,恶爱不祥啊师相。”李策眼底深沉,赌气般地扯开了杨公赡的衣领,冷冷地笑道,“圣人不要我同你亲近,我偏不如他的意!”
因他这两句话说的没头没尾,杨公赡竟是怔住了,李策趁机解开他的衣带,伏在他的耳侧凉凉地道:“师相,圣人宠信宦者待你冷薄,你同我一处到范阳去罢。”
杨公赡闻言立时追问道:“范阳?”
几句话的功夫李策已然将杨公赡的外袍褪下,隔了底裤伸手按在他的腰骨之下,杨公赡忍不住弓起身来伸手去阻他,却教李策反握住手放在自己的**之上,哀求道:“师相,我难受得厉害,你助一助我。”
外间雨声似是缓了一缓,杨公赡只舒了口气便听得雨势复又急了起来,雨打窗棂的动静在阁子里响得分明,手下的物事既烫且硬,不由面红过耳,正正经经修身养性将近四十载的读书君子从未经过这样的事,那堪耳畔更闻絮语。
“师相,你恕了学生这一遭,便当是看着那臭道士的面上如何?”李策到底不肯勉强这自己将其万分珍之重之的人,手里动作不停,口中却仍旧是依依恳切之语,“这里难受的紧,师相便容我一次……”
他这话原又有个缘故,昔日李策拜在杨公赡门下受教,待起敬重万分,因少年心思听信了一个游方道士的诓骗,花费重金从他手里购来一太平木苗。后来教Jing于此道的禤仪见了,便笑着向好友杨公赡取笑,说小殿下委实孩子心肠,好歹别教人将他拐了去啊。
听到李策将这从前很令他恼羞了一阵子的事拿来做求恳的辞令,杨公赡忍不住要发笑,转而想起自己此刻的境况便不由又气又笑,口里仍旧是隐忍的喘息,身上却是已经软了。
李策觉出杨公赡的反应,此刻已然将他的衣衫褪尽,便手上动作愈急,只一会儿便教他泄了出来。他吻上杨公赡的唇,许久勾住他的下唇轻轻咬了一口,拉住杨公赡的手往下,模模糊糊地重复道:“师相,你助一助我。”
杨公赡任他动作了几下便觉出手里物事的变化,不由涨红了脸夺手不肯了。李策年纪轻轻,哪里经受得住,不依不饶地重新握住了杨公赡的手道:“师相……”
被握住手的男人只一睁眼便看见了少年的漆黑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怔了片刻不由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终于不再推拒地随他去了。
昏沉中杨公赡腰下被垫了一个软枕,随即便被分开双腿,不及惊呼便教李策顶弄进来。
一时被翻红浪,尤花殢雪。
阁子外的雨声,亦渐渐止了。
外二则:算来一梦
太平五年五月十九日薄晚,萧韶进南熏殿时,向李玚说殿前的荼蘼今晨已然开了,还勉强向他含笑念了一句方岳的诗。
那诗里有一句“不缘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