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阳,背着手,低头看着,仿佛饶有兴趣。
“张青阳?”他有些奇怪,张青阳这幅样子,怎么也不像在筑基。
张青阳扭头,有点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空笙鹤对上他的眼睛,双目顿时一阵刺痛,仿佛被太阳灼伤,一头栽倒,顿时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感受不到,只记得太阳灼烧一般的痛苦。
师傅在他识海里尖叫:“快快快!快去救你师叔!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空笙鹤捂着火辣辣疼的眼睛咬牙切齿:“你倒是帮我治下眼睛啊!”
“不不不,那是……啊少废话了,快去啊!”
空笙鹤眼睛流泪不止,什么也看不清,摸索着抓起剑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听到幽魂尖厉地大叫一声,仿佛恐惧又仿佛绝望到了极点。
“神爱所有。”邈远的宛如来自星辰破碎的叹息,此后再无生息。师傅在识海里疯癫大叫,吵得空笙鹤恨不得把自己头敲爆掉。
直到一切声音终止,空笙鹤恢复了神智,眼睛也不疼了。
他赶紧检视自己修为境界,意外的发现不但没有受损,反而从筑基三层一下子跃升到了筑基圆满,道基上已有一小滴金ye旋转,正是金丹雏形,而且魂魄修为也强大了许多。
空笙鹤又惊又喜又不安,呼唤师傅:“师傅,师傅,我境界突然提升了!师傅?”
师傅不在识海。
不在识海,又在哪里?空笙鹤心一沉,仔细检视身体每一处……没有,哪都没有!他慌了,再次呼唤:“师傅,师傅?”
如此反复数遍,他猛地明白了:师傅自散魂魄,彻底消亡了。
师傅的力量散进他的丹田中,所以他境界大大提升。
“师傅——”他悲痛欲绝,仰天长啸。
“张青阳,张青阳,你对师叔做了什么!张青阳!”他愤怒地扑上去,忽然想起那太阳般的不可直视,一下子停住了。
张青阳转过身,有点茫然:“啊?”
空笙鹤比他更茫然。
“师叔呢?”
“你师叔是谁?”
空笙鹤花了点时间才组织好语言:“刚刚我师叔的魂魄从这里出来,然后我听到他惨叫,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张青阳想了下:“可能回去了吧?”
“回去?”
“幽魂的归宿,不都是冥府吗?”张青阳的表情没有丁点不自然。空笙鹤被他弄糊涂了:他说的没错啊,世间所有已死的生灵,都归冥府管,所以师叔的幽魂回归冥府,好像没什么不对。
不对!他猛然醒悟,所有迟迟滞留世间不归冥府的幽魂,一旦回归冥府必然会受到严厉惩罚,哪怕生前是大乘巅峰,师叔的恐惧也正是源于此!
他不由得潸然泪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害了我师叔,害了我师傅,害苦我了!”
张青阳更加茫然:“我做什么了?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空笙鹤只觉得心如刀绞,哭得不能自已。
师傅对他有再造之恩,师傅一死,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哎,你别哭。”张青阳手足无措,没想到空笙鹤堂堂一个族长哭得稀里哗啦比小柳还难看。
“你滚!”空笙鹤恶狠狠打开他的手,冷不防吐了口血,内伤发作,脏腑内像有把钢刀在绞,顿时痛得满地打滚。
明璜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哎呦,还活着。”明璜惊讶,“不过离死只差一口气了。”
再一摸脉:“哎,都快金丹了,不错不错,都超过孤了。”
他盘腿坐下,朝张青阳笑了笑:“筑基了没有?”
张青阳检视自身,扫过一眼后觉得自己的道基好像有点奇怪,不过没想太多,点点头。
“那快来帮忙,你负责输送灵气,孤帮他调理身体。”说着扣着空笙鹤下巴塞了一颗丹药进去,“愣着干什么?坐啊。”
张青阳坐下来,还是不明白。
明璜捋了捋袖子,道:“你知道马吧?”掐诀起势,指尖缠绕着丝丝灵光。
张青阳茫然点头。
“不论是骏马,驽马,有马蝇叮它,咬它,马会跑得更快。”
张青阳在前,明璜在后,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促进丹药药力化开,药力周转全身,一点点修复着内伤,涵养灵力,通导经脉。
“父皇快死了,这天下迟早有一天交到孤手里来。”明璜说的很平静,张青阳明白这绝不简单。
王chao生跟他说过很多前朝旧事,宫闱秘闻,过完嘴瘾他总会说上一句:“这些事你可千万千万不能说出去,说出去了王家都保不住我。”
他明白,任何关于朝廷风云将变的事都是不能随便诉之于口的大事。
只是这与救空笙鹤有什么关系?
“孤登基了,就得改称朕了。”明璜轻轻叹了口气,“真快。”
“登基后,孤会很忙,可能忙到没有修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