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个王八蛋!”
张青阳心想剑识秉承的是师父的性格,莫非师父私底下也会这样骂人?
飞了约莫一个时辰,两人出了陇漠原,在边陲小镇上歇脚,小镇上唯一的客栈打烊,黑猪直接翻窗进入客房,总算是能休息了。
翌日,二人再出发,一口气飞上数百里来到一座大城,城里已经闹翻了天,四处都有慌慌张张收拾金银细软打算出逃的人家。
“朝廷再不知道,就是傻子了。”黑猪唉声叹气,“大人,还跑不?”
“不跑了。”张青阳解下蓑衣,用力一抖,沙子簌簌落下,绿蓑衣露了点本色,“朝廷会派兵过来的,我们要等。”
啸天鹰扑打着翅膀,口中发出悠长的清鸣,天鹰之上的官差高举着赤红如火的令牌,高声对城墙官兵大喊:“紧急军情!十万火急!”
空气水漾波动,放开一个缺口让啸天鹰飞进去,啸天鹰翅膀一斜,直接往皇宫方向滑翔而去。
守城老兵啧啧称奇:“连皇宫都直接飞进去了,真出大事儿咯!”
“白叔,现在天下太平的,能出什么大事儿啊。”年轻新兵凑过来,为白叔点着了烟枪火苗,白叔美美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小屁孩儿这都不晓得,啸天鹰,赤火牌,通报的要么是敌国大举入侵,要么是地方王侯叛乱。哎,整个雍州都太平几百年了,想打也打不起来,地方王侯叛乱嘛……”小兵快言快语:“是不是霖王造反啦?!”
白叔左右看看,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下:“这种胡话,亏你说得出口!你该不会是乌鸦的人吧,告诉你,老子一家三代当兵,没一个孬种!”
小兵龇牙咧嘴,懵懵懂懂:“什么乌鸦?”
“啧,装傻充愣!老子惹不起你,我走了!”
“诶,诶,我真的不晓得什么乌鸦啊。白叔你等等!”
皇宫,紫宸殿。
皇帝看完紧急文书,满面皱纹似乎变得更深了,他合上文书,闭目沉思了一会,将文书递给座下的明璜:“昊儿,你看看。”
明璜早知道陇漠原万俟家叛乱的事,官府正式的通报比起玄衣使还是慢了太多。
他很急,因为张青阳还在陇漠原,而且玄衣使在陇漠原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无法知道他怎么样了。
太子府的谋士们更急,几乎吵翻了天,差点动手打起来。
一方认为明璜该带兵亲征,如果让霖王出征镇压叛乱,无疑会让他声望更上一层楼,敌人的强大就是己方的弱小,怎能轻易坐看这样的事发生。
反对者则认为,万俟家一个盘踞在灵气荒漠地带的小家族,却敢跟朝廷叫板,背后必定有敌国在暗中支持,想搅乱局势好趁机而入,太子必须坐守国都,以防不测。
万俟家算哪根葱?
坐在国都的谋士们对这个小家族的了解少的可怜,仅有的情报是玄衣使整理出来的:万俟家盘踞在陇漠原中心最大,灵气最盛的绿洲万心源上,家族多出土,火属性修士,素来以凶狠残忍著称,外号疯狗家族,见谁咬谁。
他们起兵叛乱的原因,是他们杀了一位前来拜访的三品边疆大员。三品大员被害,足以引起朝廷注意,索性他们造反了。
为什么要杀那名大员?不知道。
驻守陇漠原的总兵王学敏接到消息立刻派兵攻打,他手上兵将不多,干脆全派了出去。
然后全灭。
万俟家闪电出击,以势如破竹之势连克数十城消灭了好几个素有积怨的家族门派,无人可挡。
王学敏名副其实,敏捷地做出了正确的应对之策:逃跑。
顺便把城里几万民众也带跑了,城都烧了,干脆利落。
逃跑之前,他没忘记自己的身份职责,启用啸天赤火牌向朝廷求援。
此时,张青阳和黑猪两人混在浩浩荡荡的逃难大军中,落在最后亦步亦趋地赶路,黑猪已经骂了王学敏不下百遍,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狗官”,“怂包”。
“你体谅下他吧。”张青阳实在听厌了,“他手下一个能打的兵没有,怎么跟万俟家斗。”
黑猪不吭声了,只不断唉声叹气。
张青阳忽然浑身一寒,转头看到地平线上有百余道剑光高速逼近。
黑猪吓得一蹦三尺高:“疯狗来了!”
人群顿时大乱,像蚂蚁窝里浇了一勺沸油,轰然炸开,哭喊声四起,身强力壮之人慌不择路地推挤着从人身上踩过去,被踩倒的人一倒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婴儿的哭号淹没在恐慌的尖叫声中,母亲扯着嗓子喊自家孩子的ru名。王学敏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要慌,不要慌,都站住!站住!”一点用没有。
张青阳一巴掌把黑猪拍了个趔趄:“看你干的好事!”
黑猪自知犯了大错,低着头喃喃:“我……我将功补过还不行吗?”转头就向剑光冲去。
“你站住!”张青阳又气又急,无奈跟了上去。
领头的人,还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