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想藏起来,比如第一次见面,他蛰伏在黑暗里,不招揽一点注意;这会儿就是有意张扬夺目了。能藏能放,能暗能明,南美站穷乡僻壤哪里捡来的宝。
他笑了一声,摇头说,“我不听话的情人又在招揽目光了。”
他这么一说,更多人的眼神射向“情人”,情人同志背后飕飕的,抱着球杆回身扫了眼安思。
“林先生”坐在单人皮沙发上,端着一杯加冰威士忌,很优雅地翘起腿,袖口里瘦削的手腕挂在椅边。看着他口中“不听话的情人”,方才透出几分冷峻的眼角眉梢都柔和下来,稍微举了举酒杯,说,“但是我偏偏喜欢他不听话的样子,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他转头向岳野,分明是让岳野读他的唇语。“林仁孝”身边人的目光都猛一下跟吃了苍蝇似的古怪,在想“林先生”模样优雅斯文,看不出口味这么……别致。
就他这长相,这身材……小野猫。
心眼太小了吧?不就是一句“腰细”。岳野俯身下去,骑士一般握着一个美女的手吻了一下,逗得她咯咯娇笑,教她打球,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却在击球的瞬间眯着眼想,我的演艺生涯正在遭受巨大挑战。
“林先生”与乐克先生聊得很好,他的情人也如鱼得水。后半场一直在教一位神秘的尼罗河美人打球,腰胯轻撞,手臂相贴。临走时岳野要再吻她的手背,她却以唇形制止,烟熏的眼眸里如同下着蒙蒙多情的雨,暗示地撩起一侧卷发。
岳野大笑,一左一右,行了吻面礼。回到“林仁孝”身边,还在哼着小调。
安思状似纵容地拍了拍他的背,“艳福不浅?”
“比您老好那么一点,至少我有佳人作陪。”
“林仁孝”的情人会两种小语种方言,那美女恰好全会,当然是有心人送来的,岳野就和她聊了大半天风土人情。
他这么自信,想必没有破绽,还将了别人的军。安思一笑,“来试探的你也谈得这么痛快?”
“来试探的,更不能让人家失望了。”岳野慢悠悠地说,然后凑近了冲安思一笑。
他笑的时候总爱盯着人眼睛看,这是个很有攻击性的动作,安思无动于衷。就见岳野笑得更张扬,“我告诉人家,你其实是个特别忧郁脆弱的人,经常半夜噩梦醒来在我怀里哭。”然后大笑一阵,畅快地走了。
安思又是眼皮一跳,久违地有种按额头的冲动。
他也发现,他的演艺生涯遭受巨大挑战。
第八章 、谈谈和谈谈
安思轻巧地在沙发上坐下说,“我们要谈谈。”
岳野盘着腿坐在床上,头发shi着,洗完澡身上没擦干就穿浴袍,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水,这会儿一脸“愿闻其详”。
安思一笑,“再这么互相拆台,我们都得穿帮。当然,战火是我先挑起的,我承认。”
他这么一说,岳野也打量他笑,“哟,您这一承认错误,我都不好意思了。”他眼神几变,又划过一道光,就这么半shi着靠近,依旧是那张轮廓分明很是野性的脸,此时带着算计,“您想选在上面的角色,也不是不能商量。”
一条手臂连着爪子就这么搭上安思肩膀。矫健高热的身体贴上,他身上的水洇shi安思一尘不染的衬衣。安思本来有洁癖,此时却没爆发,而且态度异常温和。
“哦?”
“我以前和一个兄弟执行任务,打过一个赌。”他眯起眼,“时间应该在您出外勤的光辉岁月,香港站有位前辈,从lun敦带了三百多页资料回来。据说MI6至今没弄清楚他是怎么把资料带回去的,那三百多页资料都被裁成纸条,打乱顺序,离开那间房间就会报警。更别说带那堆纸从lun敦到香港。”
安思笑而不语,岳野盯着他,“我的猜想是他根本没带走那堆纸,而是想办法带走了信息。我那个兄弟认为不可能,MI6为那堆纸煞费苦心,那种纸的材质根本无法拍照,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带走原件。您说,哪种合理?”
安思把他搭在自己背上的爪子拎下来,微微一笑,“慢慢猜吧。”
岳野赤脚站着看他,脸色变来变去,“那上下问题?”
“一人一次,鉴于尊老爱幼是中华传统美德,我比你老,你又不幼,所以你做好准备,下次我先来。”
岳野抱起手臂,嗤了一声,却也没反对。
次日,安思和这些军火贩子聚会,谈TTXL的问题。
安思坐在其中,觉得一群人红酒雪茄,了无新意,人人想咬无主的TTXL一口,不由得嘲讽一笑。
场内正在僵持,这一声轻笑就格外明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林仁孝”身上。
“林先生有何高见?”
语气还是礼貌的,林仁孝是TTXL的智囊,无论谁拿到TTXL都要借助他的头脑。
这个黑西装的男人还是闲闲倚在沙发里,手上的细雪茄灰了小半截。其他人抽的都是粗大的雪茄,只有他选择女士烟般的细长款,手指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