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祁在睡梦中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程祁生来便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只听闻家中其他的长辈告诉他,父母在生下他不久后便出了车祸,夫妻两好不容易得到了彼此爱情的结晶。尽管他的身体异若旁人,但他们还是将程祁的到来视为上天的恩赐。
程祁虽生来便失去了父母,但家族中其他的长辈确是怜惜他的,从小就接受着优良的教育,吃穿住行都是顶好的。因此,程祁的性格虽有些内敛,但总归过得还是不错的。
程家和闻家是世交,闻家父母与程家父母又是极好朋友,自好友去世以后,对他们留下的孩子程祁几乎像是当成了自家孩子般。
程祁与闻州在他们七岁时第一次相见。那一年,程祁第一次被送回以前父母留下的房子,也是第一次见着闻州一家。那天,小小的还有着婴儿肥的小闻州第一次瞧见那个父母每天挂在嘴边的程家小子,小闻州是第一次见着那长得比女孩子还要Jing致的男孩,他呆呆的望着那个男孩被牵着进了那紧闭了数年的程家大门,脑子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想道,他要娶他当新娘!远远的一眼,开始了他们纠缠不清的故事。
小闻州以前说话nai声nai气,惹人喜爱。长相又是十分的Jing致可爱,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所以小闻州从小就自持清高,对着屁股后面追着自己的小萝卜丁们向来是不以为意的。可自从那个自己想娶回家当新娘子的小程祁来了以后,闻州俨然也变成了小小跟屁虫,可闻州以前是决没有做过这事儿的。所以只能说是紧紧的跟着小程祁,如同背后灵一般,程祁又是内敛的小朋友,nai油般的小脸,对着一直跟踪自己的闻州更是不曾质问或者搭话过。
于是,两个小豆丁便一个跑一个跟,愣是一句对话都没有过。就这样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闻家父母把小程祁给带回家做客,他们二人才有了第一次对话。
小闻州nai呼呼的小脸涨得通红,rou嘟嘟的小手紧张的绞在一起,无意识的不知在抓挠着什么。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就是不能看向对面那个安静的Jing致的洋娃娃似的男孩。
闻妈妈赶忙走过来打圆场,生怕那小祖宗放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闻妈妈温柔的握住程祁柔软的小手,对着自家混小子说:
“程祁呀,这是我家臭小子,虽然你们年岁一样大,但你可以叫他哥哥,有什么事也可以和阿姨叔叔还有那臭小子说。”闻阿姨也是个性情中人,当下为那程祁早早逝去的父母伤心的擦起了眼泪。“你父母走得早,以后有什么事就找阿姨给你做主。委屈不要憋在心里,就来找阿姨商量。”
程祁虽是个内敛的小孩,但也能感受到旁边这个阿姨对自己的怜惜关爱之情,他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阿姨,只能用小手,装作大人似的安慰的轻轻拍一拍阿姨的手。
闻阿姨调整好情绪,便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小朋友。小闻州还是那副紧张的不行的模样,倒是程祁还十分的淡定,拿起了桌上的零食,吧唧吧唧的开始吃了起来。小孩子之间都是很容易就熟识起来的,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就打打闹闹起来,论功力,小程祁自是弱与小闻州的,很快就被压倒在沙发上格叽格叽的挠起痒痒来,痒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们的感情随着成长愈来愈深厚,几乎情同手足,每一个假期都是在闻州的家中度过,从共享一个床,到在闻家独自拥有一个房间,程祁的笑容越来越多,可以收放自如的与闻州说笑打闹。但是随着程祁逐渐的长大,他最终也发现了自己与其他同龄男性是不同的,渐渐的他开始对那些以前习以为常的动作有了躲避之心,开始躲避着闻州过于亲密的动作,他变得渐渐不能直视闻州质询的眼神。他们两之间好像有一条无形的裂缝,变成了深渊,将他吞噬进去。
闻州在他的刻意疏远之下,变得如同另外一个人一样,曾经那露出快意笑容的脸,低沉的令人畏惧。带着刺人的冷意。放佛以前的种种都是他的面具一样,被人猛得揭下,才露出底下真正的面貌,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和冷漠,一腔热情从小到大都只给了一个,现在却被那人毫不珍惜的扔掉踩在脚底。他俨然是已经没有必要再维持原先的假象了,他恶意的想着,想把那个不珍惜自己心意的人捆起来,锁到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让他日日夜夜只能注视着自己,让他只有自己,打断他的双腿,让他只能在自己的羽翼下才能生存和喘息。然而他觉得更多的,确是痛,那种深入骨髓,使人痛不欲生的痛。
程祁最近有些奇怪,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放佛只要自己露出脆弱的脖颈,就会被猛兽扑倒撕咬。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持续了很久,但一等到他疑神疑鬼的猛的一回头,那道视线又会被毫无痕迹的收回,等到他一转回去,那道视线又如影随形的紧紧贴覆过来,让程祁几近不能喘息。程祁有些恐惧,担惊受怕的,想到不会是自己苦力掩埋的秘密暴露出去了吧。程祁越想越惊恐,想找到一个人能帮帮自己,他想到了闻州,那个现在已经高大到他都要仰头望着的少年,虽然这段时间他有些冷落了闻州,但他们两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闻州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