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还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去期刊和学校揭发我,把我搞臭,让我没办法保研,到时候我很可能还会挨处分,甚至开被开除学籍。”
“另一个选择是赔钱,给他……。”大概是自己也觉得这事儿丢人,他一脸羞愤,具体金额说得含糊不清。
方灼没听清,“多少?”
方炜两眼一闭,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十万。”
方灼,“……”
卧槽,对方也是个狠人。
“能把剽窃说得这么委屈的,他还是头一个,厉害。”方灼是打心眼里佩服,“阿三哥,他到底抄了多少?”
“一整段。”233说,“总共三百一十四个字,完全照搬,也没有标注出处。”
“标明是引用,那段文字就不是他的东西了,他当然不会标注。”
作死啊。
除了这个词,方灼实在是找不出其他评价了。
他问方炜,“你抄袭之前,想到过今天吗?”
“没想过。”方炜着急解释,“他成绩不好,也就那篇论文上,一个小段落还算出彩……”
真他妈不要脸。
方灼讥诮,“他成绩不好,就活该被你抄?”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方炜出一脑门冷汗,“我已经意识到错误了,你就帮帮我吧。”
白眼狼不但人品不好,还脑子有问题,方灼懒得多费口舌,“我劝你最好是主动向学校承认错误,情节会比被人揭发更轻一些,不至于开除学籍。”
“至于保研,即便是资格被撤,你也可以凭能力去考,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灼觉得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结果白眼狼像条疯狗一样,嗷嗷狂吠,就差在地上打滚撒泼了。
“我不,就算不开除学籍,也会被通报批评,老师们会怎么看我,同学们会在怎么看我!”他痛苦得抱住头,蹲到地上,“到那个时候,我的人生就毁了,全毁了。”
说白了,就是个面子问题。
方灼蹲下,跟他对视,“首先我没有钱,其次,自己的犯的错误了,自己承担,这是连小学生都懂的道理。”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你走吧,我还得上班,没工夫搭理你。”
方炜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的说,“你没钱可以去借啊,你那同事不是拆迁户吗,以你们的关系,他一定会借给你的。”
“你有病是不是。”方灼火了,伸手拽住方炜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拖起来。
“你把你自己的当根葱,在我这儿你就是一根草,老子还愿意跟你说话,是念在那点血缘关系,不是当年那个为了让你吃饱穿暖,宁愿自己忍饥挨饿的傻逼。”
“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再来找我,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兄弟俩身高相仿,方炜虽然看着要稍微壮实点,可挨不住他整天都泡在学校里,缺乏锻炼。
方灼却是苦力饭的,手劲儿大,耐力好,两人真要打起来,指不定谁输谁赢。
方炜怂了,稳住要崩溃的表情,发泄的踢走自己拎来的东西,用力撞了下他哥的肩膀,气冲冲的往前走。
方灼看着挡路的纸袋和保温桶,想了想,弯腰捡起来。
已经走出巷子的方炜突然回头,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惊喜的咧嘴,还以为他哥心软了。
正准备倒回去,就见纸袋和保温桶被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那一瞬,方炜心里的屈辱和难堪,达到了巅峰。
站在巷子口,特别牛逼的指着方灼喊,“他妈不就是一个破工人,给我等着,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来求我。”
方灼只当他是在放屁,拍拍手往回走。
“阿三哥,你说他会主动交代错误吗?”这话一出口,他心里已经得出了答案。
白眼狼的虚荣心那么强,主动承认错误是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233说,“静观其变吧,对了,你手机一直在震动。”
方灼后知后觉,掏出来时那头正好掐断,随手一翻,前前后后竟然打了四通电话。
大卫这人爽利,不爱逼逼,也不爱聊八卦,一下子打这么多通电话,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他猜,估计是又有新的龙套业务了。
巷子那头,陈叔探出半截身子,示意他开工了,方灼点了点头,顺手给大卫回拨过去。
大卫那头很吵,应该是在片场。
接通后,方灼刚喂了一声,对面就哇哇叫喊起来,“方哥,咱们的机会来了!”
“上次跑龙套那戏你还记得吧,男四号那傻逼被导演给抄了。”
方灼边走变问,“怎么回事?”
大卫说,“太拽呗,仗着有金主爸爸撑腰,耍大牌,想请假就请假,不给请就旷工,你说这种人谁能忍得了。导演一上火,就……你等下,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喧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