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菜吗?
祁羽泄愤似的扔了草帽,周围的光线却突然暗了下去,温度也奇异的降低了不少,她感觉自己就像被闷在锅里的包子,有人揭开了锅盖,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抓紧时间深吸了几口气。
祁羽抬头,发现一大团白雪的云朵飘在她的灵田上方,遮蔽了灼人的烈日,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收到牵引,望向了与转回峰一溪之隔的然去峰。
一名男子站在溪的那边,如瀑的长发披散腰间,淡漠疏离的五官,让人羡慕的冷白皮。
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冰雕,与她遥遥相望,空气里闷人的热气像被吸走了。
祁羽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布巾擦了擦汗,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个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祁羽想起第一次见到师父时,也是这句话,也许真的不是巧合。
于是她开口,“你好,帅。”
也曾后宫老公无数的祁羽可耻的爬墙了,我是说真的,他们都没有你帅。
对方置若罔闻,转身离去。
……
晚上师父叫她去吃饭,祁羽再次见到了他。
墨一样黑的长发用木簪随意的挽了个髻,皮肤白得有些泛蓝,眉目清冷。
俟清君的四徒祁徵,妙音山的震山之宝,高与雅的形象代言人。
为了庆祝四徒弟出关和顺便认识一下新来的小师妹,俟清君安排了这次晚宴,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光头三师兄没有到场。
从上次他抢走金铃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了,祁羽一直没有再见过这位师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
俟清君豪气的摆摆手,拍了拍祁羽安慰道:“小羽不必忧心,那孽徒一向如此。”大师兄和二师兄也点头表示符合。
喝了几杯酒,大师兄圆圆的大脸有些发红,“三钟脑子一向不太好使,可能是给撞多了。”
“是啊,而且……”而且什么,二师兄嘻嘻了两声,跟大师兄相视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祁徵话很少,吃得也很少,大家都习惯了他这幅这样,没怎么多说话,该吃吃,该喝喝。大师兄和二师兄已经开始划拳,有点上头,唯独祁羽有些不自在,扭扭捏捏。
“小羽怎么了?”祁雅摸了摸她的额头,“往常你每顿不是都要吃三大碗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呵呵……”祁羽尬笑两声,在大家关切的目光中矜持的端起了那口师父专门为她准备的大一号的瓷碗。
祁徵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告辞离开了。
祁羽松了口气,筷子伸进菜碗里开始夹rou。
她今天干了一整天的活,光是那劳什子的唤云诀就花费了不少Jing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主角退场,可以放下矜持敞开肚皮吃吃吃了。
一顿酒足饭饱,祁羽终于放下了筷子,大师兄和二师兄已经结伴离去,祁雅挥手撤去残羹,换上饭后的水果和茶点。
“徒儿这几日可还习惯。”祁雅顺手剥了个橘子放在她面前。
祁羽掰开一片片送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习惯,很习惯啊。”
“今日见到你小师兄,你……”他想了想,继续道:“有没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似曾相似?祁羽皱眉思索。
“是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她喃喃:“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为什么师父收她为徒的时候也是这么说。
现在回想起种种细节,有些太不可思议,可当时为什么一点不觉得奇怪呢?她心里一点也不觉得别扭,有一种本来就该是这样的错觉,可这这真的是错觉吗?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院子,抱着一堆橘子,还沉浸在在师父如慈母一般的微笑里,只记得师父最后跟她说:小师兄身世坎坷,性子孤僻,叫她没事的时候多去走动走动。
很奇怪的感觉,又说不上哪里奇怪,祁羽呆坐了好一会才歪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梦里又回到了那片森林。
祁羽看到了自己的手,拄着树枝,光着脚行走在落满了松针的山间小道上,脚上满是伤痕却感觉不到疼痛,似乎很累,佝偻着腰,嘴里还自言自语的不停说着话,说的什么她听不清,也没有人回答。
梦里的自己就这么一路自说自话,一直走一直走,怎么走都走不出这片松林……
自始至终,那个白衣人,无论是小时候的他还是长大的他都没有出现,梦里只有自己。
祁羽从梦中醒来,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天。
月上中天,宛若银盘。
师父说,像这样晴朗的夜晚,正是妖修们吐纳修行的好时候,这样的晚上修行,事半功倍。
可惜她不是妖修,只是一个被噩梦惊醒的失眠人士,资质及差,连那么简单一个唤云诀都使不好。
想着想着,祁羽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白日里见过小师兄的溪边。
溪流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