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她,看着她的眼睛,他的一颗浮躁的心就静下来了。
徐宴于是又伸手将苏毓抱进怀中, 脸颊在她的肩颈蹭了许久才道貌岸然地松开。
苏毓:“……”
“吃饭吧, ”他吸够了站起身,“我先过去看看孩子们。”
比起对乘风的严格, 两个还不会说话的龙凤胎, 徐宴就要心软得多。尤其是灼灼,每回回来都得抱好一会儿才撒手。灼灼那小妞儿鬼机灵得很,一看到她爹就笑。蹬着两小短腿哼哧哼哧地爬过来, 伸着胖胳膊便要抱抱。她爹抱方思都不行,只能抱她。
苏毓看他拐了个弯又去了偏屋,嘱咐了一句,便也起身跟上去。
两人过去的时候,两个孩子还在睡。两孩子已经九个多月了,灼灼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话。阿爹阿娘这话她喊得口齿特别清楚。方思说话有些晚,还不会张口。不过苏毓觉得这小子并非不会,而是懒得说。每日里吃了睡,睡了吃,睁开眼睛的时辰都短。明明出生的时候比姐姐小一圈儿,如今长得跟个福娃似的,胖墩墩白嫩嫩,哪家孩子都没有他养得好。
苏毓过去的时候,徐宴已经坐在床沿边看着给灼灼拍后背了。一个青蛙趴
,一个侧脸睡,下雨天,两个小孩儿睡得香。红彤彤的小嘴儿砸了砸,不晓得梦里吃了什么好吃的,呜呜哇哇地说着梦话。
说起来,灼灼这丫头五官就是徐宴的翻版。从眼睛鼻子到嘴巴头发,无一不像徐宴。方思反倒是谁也不像,就单纯一个美。这并非苏毓亲娘眼光,而是这孩子是真的长得好。苏毓偶尔抱着这娃儿还心里恍惚,这么好看的娃娃居然是她生出来的?
两人盯着孩子看了一会儿,徐宴才替两孩子盖了毯子,两人才去用膳。
再过半个月,是徐宴二十岁生辰。换言之,也就是徐宴的弱冠寿诞。先前因为掩盖乘风的事情,徐宴中状元都不曾大宴宾客。如今半年过去,徐宴的弱冠礼怎么都得大办一次。
不过徐家没有长辈,没有人能为徐宴主持。若真要办,只能请苏家的长辈来。但巧了,苏家老太君年前刚去世,苏家人也不合适。思来想去,只能是白老爷子这边,老爷子是徐宴正经拜师的老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白老爷子年迈,不适合远游。退而求其之,就只能大师兄安贤人代为Cao办。
徐家入京这么久,虽说徐家经常跟安家走动,但苏毓本人还未曾去过安家。
说起来,大师兄安贤人算是当之无愧的高门子弟。母亲安平公主是正宗的皇亲国戚,唯一一个被太上皇册封为‘安平公主’的皇室宗亲。父亲乃当朝九门提督,从一品的禁军统领。安贤人本人乃武德十五年的状元,如今在大理寺任要职。安家,算是京城最正宗的高门之家。
此次徐宴的冠礼,由安贤人的妻子符氏全权Cao办。因着徐家的院子不算大,徐家也并非大贵族。尚未有宗庙和太庙,符氏干脆将冠礼也挪到安家去办。苏毓是不太懂大历男子弱冠礼的规矩,虽然这桩事她不必Cao心,但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到时候准备不当,闹笑话。
吃饭之时,她自然就问起了徐宴。
徐宴这段时日忙着内阁的事务,对自己的弱冠礼就没怎么放心上。这会儿苏毓提起,他才想起来还有弱冠礼这一桩事。想了想,他淡声宽慰道:“你不必担心,嫂夫人会准备妥当的。”
苏毓:“……就算嫂夫人会准备,你
我作为主人,总不能什么都不清楚。”
徐宴自然知晓冠礼,只是冠礼与徐宴来说并不方便。徐家早年出处并无记载,在出一个徐宴之前,徐家不过乡野平民。上无父母亲族,下无兄弟姊妹,真要办冠礼,也只能一切从简。唯一不能马虎的是男子弱冠是要取字的。徐宴的字,早在金陵之时,白启山老爷子便已经起好。
“不必太担忧,师兄早已与我商议好,一切从简。”
徐宴思索了片刻,道:“有什么事不放心的,你大可请教嫂夫人。嫂夫人自会一一解答。”
苏毓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这人嘴里问不出其他东西来。两人用罢了晚膳,苏毓便琢磨着抽个空该去安府拜访一下嫂夫人。进京这么久了,两家虽然少不了礼节往来,但真正见面还真没有过。上回苏毓的华容阁开张,嫂夫人也只是露了个面,送了贺礼便走了。
两人吃了饭,苏毓便去琢磨这些事。徐宴便去了客院一趟。廖原作为徐宴的第一个客卿,今日重伤入住到徐家,他自然还是得去看看他。
夜里回到屋中,徐宴难得早睡,人已经洗漱好在榻上等着。
说起来,明明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每日跟夫妻共处一室。但自从苏毓怀孕以后,徐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她了。并非不想,先前是顾虑苏毓的身子,后来则纯粹是因为太忙。他跟苏毓都忙。他忙着折腾那些事儿,苏毓则忙着生意和赚钱。
苏毓擦着头发从屏风里绕出来,就看到徐宴身穿着单薄的绸缎亵衣,就着灯火在看书。发冠拆了,乌发顺滑地披在肩上,垂落到被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