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埋在了苏毓的颈项里。这自然而然的动作,苏毓都习以为常了。颈侧都是他呼出来的淡淡的气息,温热的扑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温热。徐宴的脸上并无太多情绪波动,但苏毓能感觉得到他内心的激动。
“毓娘,”徐宴不知道在吸什么,声音嗡嗡的,“东西留下,你便走吧。”
能不远万里追来患难与共,得此贤妻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徐宴从前从未感激过祖宗长辈,这一刻他打心底感激爹娘为他定下了苏毓。若非父母的意愿,苏毓可能就不会是他的。
不过情绪再激动,他如何感激和欣喜,理智很快让徐宴冷静下来。如今瘟疫虽然得到了控制,但糟糕的情况依旧糟糕。他可以自己以身犯险,但不允许苏毓出事:“你听话毓娘……瘟疫并非是闹着玩儿的。瘟疫无情,疾病面前无贵贱。况且此次的瘟疫病症又格外的凶险,感染的人若不能及时救治,不到一个月人就会没了。毓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儿,你先回去。”
“我既然来了,必然不会走。”苏毓摸着他的头发一口拒绝。
徐宴吸她的动作一滞,抬起头,眉头蹙了起来。
“我既然赶来,必然是清楚所有事情。”苏毓直视他的双眸,徐宴下眼睑下是两团青黑的影子。此时船外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面上的肤色白皙得透明。浓密的眼睫在眼睑下留下斑驳的影子,苏毓垂下眼帘,“宴哥儿,我不会丢下你。”
随着苏毓的一句话落下,徐宴白皙的脸颊rou眼可见地染上了淡淡的粉。
破天荒,有史以来头一回。
苏毓眼睁睁看着他脸颊染了红,眸光也跟着飞快闪烁了两下,不由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徐宴有些受不住她这般眼神,窘迫地偏过头去。可这一偏头,叫苏毓又看到他乌发中烧红的耳尖。肤色白就是这点不好,一点红都看的清清楚楚。
苏毓眨了眨眼睛,惊奇又忍不住好笑:“宴哥儿?”
“无事,”徐宴的目光盯着书桌上的一处,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你寄来的信件,为夫早已拿给太医们浏览过。太医们Jing通此道,只需多几次实验,必定能找出治病救人的良方。毓娘你不懂医术,留在此处帮不上忙。不如先回京城,好叫为夫安心……”
为夫?苏毓对他突然的自称有些想笑。此情此景下,她忍住了:“既然那些药方是我寄过来的,那便说明,对于这种病症我知道不少。我不会拿自个儿的命玩笑,宴哥儿该相信我。”
徐宴并非不相信,而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不愿苏毓冒险。
“不走也可,”徐宴嘴上说着让人走,手却抱得人紧紧的,“你先去赣北等着为夫。赣北离赣南赣中都不算太远,你若不放心,可以在赣北等为夫。”
“……我走不动了,”苏毓想入城,徐宴极力阻止,她也无奈,“先让我入城歇息,后面的事情再说。”
徐宴的眉头拧得打结,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苏毓被他盯得头皮发麻,鬼使神差的忽然低头啄了他一下。
温热的触感在唇上一触即离,徐宴紧绷的心弦仿佛被一只手拨动,他看苏毓的眼神瞬间就变了。说起来,南下这七个月,加上苏毓出事以后病了很长一段时间。徐宴满打满算已经有一年没有碰过苏毓。怀抱着娇软的妻子,年轻力壮又食髓知味的年轻男子自然会有想头。
屋外夹板上传来嘟嘟的脚步声,徐宴眼神幽暗的盯了苏毓好一会儿。将这突然涌上来的渴求压下去。他一手按住苏毓的腰肢搂到身前,缓缓低下头,蜻蜓点水一般啄了一下回击她。
许久,哑着嗓子凑到苏毓的耳边,气息都喷到她耳垂上:“你莫要拿这招为夫,你惹不起……”
苏毓心口咚地一跳,半边颈子都麻了。
……
两人在屋里纠缠了半天,各种手段都用了,互相说服不了对方。
“就算要随时知晓情况,你也不必……”
“要么你让我进城,要么你不让我进,我想法子进。”苏毓倒也不是任性,非得黏在徐宴身边。而是她虽然通过描述的病症猜测这次的疫情是细菌性痢疾,但具体的病症还有细微的差别。就是那句话,来都来了,就做一点事实。
苏毓怎么说都不愿意走,徐宴是清楚苏毓的性子,说到做到。怕她当真会想法子进来,他只能妥协。
如今他们人在赣南的最北边,婺城距离栾城还有一天的路程。虽说徐宴已经尽力控制在河流的下游,但他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就算一路过来有层层关卡看守,人却总有疏忽的时候。人命关天的时候,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趁机溜进城中……
徐宴无奈:“若是当真要留下,你且答应为夫,不要随意行动。”
城中尚未有感染的病例,除了城外十里地设了救济营,太医和大夫们为联手找出正确的药剂配方而搜罗了三十名病患,并无任何病患威胁。
苏毓自然是满口答应。不过事后会不会去十里救济营,那就另说。
来都来了,不可能一点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