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烧纸钱的时候和他说吧。”
邬颜心落了一拍,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浑身僵硬:“你是想拿我威胁夫……施傅兴?”
书生哼了哼,不置可否,邬颜斟酌着自己的语气:“那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的愿望怕是落空了,他已经写好休妻书,本来我都准备回金城,不想被你抓来。”
闻言,书生眼睛慢慢转向她:“才刚考上解元就迫不及待想踹掉糟糠之妻?呵,看来你也挺惨的。”
邬颜苦笑,低垂下眉眼,落寞的样子惹人心疼:“我只是一个女人家,无才无能,且你应该知道施傅兴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他有恩于我,一切就当报恩吧。”
语气悲凉,隐隐带着点儿啜泣,直把一个被负心郎抛弃的可怜、无辜女子演的活灵活现。
书生沉默了,过了好半晌,他将手中的匕首放下,不耐烦道:“哭什么哭,我不会对你如何,等到独人死了,便会你放出去。”
“可他不会因为我来……”
“谁说要让他来了?”书生突然打断邬颜的话,似笑非笑,“把你绑来只是以防万一,根本不用我动手,他怕是已经活不了了!”
“…...什么意思?”
“哦,你还不知道?”书生想起什么,顿时哈哈大笑,“提前知道乡试考题,可比我的罪名严重多了,尤其他是解元,哈哈哈哈,你说,他还有几条命可以活?”
一瞬间,邬颜只觉得坠入冰窖,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书生疯狂的大笑让邬颜既自责又后悔,她忍不住想,如果早点儿将事情告诉施傅兴,是不是就能有所察觉?
不对,就算她告诉了施傅兴,在根本没有泄题的情况下,施傅兴如何舞弊?
想到这,女人忽然冷静下来,她看向对面的人,虽然在笑,但却一直用余光打量自己,如今见邬颜冷静下来,书生收起笑容,脸色铁青:“还装吗?”
却原来,他根本不相信邬颜!
邬颜冷笑,这人比预料中难搞,既然被识破,她也就无所谓继续装下去:“夫君不会有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题目,那些人只需要去问一下城外的农夫,或者将他所做文章检查一遍便能证明,你不是也知道这一点,才把我绑来吗?”
“呵呵,看来你挺聪明啊。”
书生眼底露出欣赏,但这不妨碍他的计划,他转身将自己带来的包裹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
他拎着老鼠的尾巴,递到邬颜面前:“你说,独人会不会来救你?”
“不会。”
邬颜看着恨不得贴到自己脸上的老鼠,只觉得头皮发麻。
“哎,不会吗?算算时间他也快来了,如果不来,或者不是一个人来,我就把这只老鼠剥皮给你吃掉,然后再把你们两个杀了。”
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给老鼠剥皮,他也不杀死这只老鼠,就这样活生生的剥,吱吱吱的叫声让邬颜没忍住,转头干呕。
“当然,如果独人如约来这里,那这只老鼠可以给他吃了,你也可以离开。”
冷酷至极的声音,这是一个疯子。
邬颜闻着血腥味,默默蹲下身子。她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此刻,她改变了主意。
原本以为是谁去死的问题,现在换成吃老鼠,还是施傅兴自己来吃吧。
......
“大人,城外的老伯已经带到,这是从施傅兴家里搜到的书信和文章,还有这个,是从他身上搜到的。”
手下将一摞纸张放到公案上,其上坐着的,是此次乡试的主考官,翰林院出身,知天命的年纪,谁想到第一次主持科举便遇到舞弊之事……当然,他曾经看过解元的卷子,为之惊艳,突然听到有人谣传,第一命令就是将传谣之人抓了起来。
“前面,怎么样了?”
“您离席之后,都在猜测为何解元不在,加之咱们把裴黎带走,一些人已经猜出来。”
主考官摆摆手:“随便他们猜,卷子本官一直亲身携带,不可能泄露。”
所以他才没有特别惊慌,只是让人悄悄去办此事,否则真相还未查出来,外面那些学子就能大闹贡院。
主考官先是翻看了一下施傅兴之前所做文章,翻了翻书信,陆元瑾落款只留一个姓氏,所以主考官并没有认出来。
直到他打开其中一封。
“咦?”
主考官嘴中发出疑惑的气音,不确定地问:“你说这是从施傅兴身上搜到的?”
手下点头:“属下亲自搜的,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哎呀,问题可大了去了!
主考官看着落款的两个字,心都开始打颤,难道这个施傅兴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居然能和殷将军认识!
殷焱是什么人啊,皇帝的亲小叔,大颂就是因为他,才守得住塞北之地,让那北蛮无法侵.入。
当然,他可不敢想象是殷焱帮着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