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他话里说着“妨碍”一词,心里颇为不得劲。
她道:“以我的武功,待侯爷离开后暗暗跟上去也不是不可。只是这样侯爷就要费些心思。我说出来,也是为了你方便。”
陆极真是涵养好。若是换了个读圣贤书的白面书生来,怕不是要被练鹊这话气得仰倒。
她说得是事实。
练鹊觑着陆极的脸色,便知道这事成了。她也不再缠着陆极了,自个儿一通牛饮,喝完茶高兴地出去放风了。
陆极:倒也容易满足。
先前插话的那个小哥这才道:“以前兄弟们都觉得侯爷往后找不到姑娘成婚,没想到竟误打误撞捡回来个这么活泼的。”
陆极目光一扫,这小哥也噤声了。
半晌之后,话痨小哥又憋不住了,他道:“侯爷是关心则乱,咱们这么多人,带着白姑娘也并无不可啊。说起来侯爷与姑娘都老大不小了,既然确定了心意那也该早早成婚才是。这次去望都带着姑娘看看您名下地产也不是坏事。”
“……”陆极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陶土做的茶杯碰到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你的话有些多了。”
话痨住了嘴,望天望地就是不望陆极。
这一行人都是餐风露宿,行军走惯了的。练鹊夹在里面也毫不突兀。他们甚至还比原计划提早了一天到了望都。
望都外的驿馆内,一行人再度换装。一队Jing锐都穿上仆从的衣裳。好在陆极府上的仆从都是一股子杀气,这一对Jing锐高壮结实的体格放在陆极身边并不显得突兀。
一个侍女送来伪造好的通关文书,带上这个,一行人似乎真的就是从西陵赶来的了。
驿馆里的人大多不敢跟陆极一行人搭话,伺候得却还算尽心。
练鹊看不来他们诚惶诚恐的样子,随口寻了个借口便打算出去逛逛。
刚走到门口呢,一辆四人抬的轿子稳稳地落了下来。这轿子上挂着香穗、彩带,流光溢彩的看起来便富贵非常。
先下来的是一个婢女,脸上爽利大方的笑容令人心生好感。她仔仔细细地搀着一位盛装打扮的贵妇下了轿子。
这贵妇人身材娇小,一双含情目里含着烟波寥寥,头上身上带着的无不穷尽奢华。只差没在脸上写着“我有钱”了。
贵妇人下了轿子,便抬头看了看驿馆的牌匾,随即用帕子拭了泪。这一套做完了,又取出另一条帕子,小心翼翼地咳了咳。
听声音,好像都快把肺咳出来了。
就听那婢女道:“夫人真是与将军感情深厚,只是您身子从年前便不大好,若是叫将军知道了您来见他,必然是要骂您的。”
这主仆二人倒是亲密的很,不怎么分尊卑。
那贵妇人瑟缩了一下,支吾着道:“可若不见兄长,叫他以为我不敬他,那可如何是好?”
说着说着,又要落下泪来。
“兄长待我极好,可惜我这些年远嫁望都,却无缘侍奉……”
这次贵妇人真的落泪了,嘤嘤哭泣的样子别有一番美态。
练鹊有些吃惊地旁观着事态发展。
她想,常言道女人是水做的果然不假。这贵妇人身披绫罗绮绣,头戴宝钗玉簪,一看便是出生在富贵乡里娇养着长大的。没想到竟这般能哭。
贵妇人哭了许久,这才在婢女的安慰下渐渐止住了。
“姑娘哭什么呢?”婢女安慰着安慰着,从前的称呼竟也带了出来,“骨rou相聚本该是件好事……”
这贵妇人听了,悲从中来:“我与兄长哪里有什么骨rou亲情,本就不是同一个父母,怎能指望他对我另眼相看?”
说完,自个儿缩进轿中哭去了。
练鹊: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她这下走不动道了。
看来望都里有趣的人和事真是不少,这次和陆极来是来对了。
她跟守门的士兵借了个小板凳,走到驿馆院子里假装看天。实则耳朵一直在注意这边的动向。
只听那贵妇人叫人通传,似乎她兄长是个挺有名的侯爷。然后这贵妇人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靠在婢女怀里缓缓地往里走。
练鹊抬起小板凳正要给她让路呢,却突然想起——
这驿馆里现在有的侯爷,不就是陆极么?
这下子她原本好整以暇的心态立刻风流云散了,一双杏眼只记得看着娇小玲珑的贵妇人了。
这年轻妇人被她看得俏脸绯红。
她问:“姑娘……为何这般瞧着我呢?”
练鹊的嘴下意识地就回道:“夫人美貌,在下见之心喜。”
贵妇人身边的婢女瞪圆了眼,想骂登徒子,可是她对着一个仙女似的姑娘也骂不出来这样的话。
贵妇人自然也对练鹊出众的容貌深感惊异,她微微侧过头去,娇羞道:“姑娘是真正的天姿国色,切莫拿妾身取笑了。”
练鹊本是顺口夸之,此时倒是有些真情实感:“我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