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零脸色十分难看,现在不是什么羞耻尊严的事了,而是能不能活下去的事。
“快去。”宫衣拍了拍他的屁股,像使唤一只狗一般。“不想去是嫌不够多?那我再给你加两瓶——”
“我我我这就去!”
陈零赶紧爬到酒瓶边上,又扭头看看酒保和宫衣。宫衣抱着肩,酒保擦着酒杯,齐刷刷地望着他,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看戏神态。
他正要拿起一瓶酒,宫衣阴冷冷的声音传来:“知道什么叫‘叼’吗?”
“……”
他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玩狗奴play啊!!
陈零内心疯狂咆哮着,然而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耻辱地埋下头,叼起一瓶酒来。
好沉——陈零刚叼起就被沉得坠了一下,嘴巴没咬牢,酒瓶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了。
“……”
宫衣的目光好像更冷了一些。
他不是故意的!虽然他真的很想把这些酒都扔到地上摔个稀巴烂,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眼见宫衣大步走来,陈零慌慌张张后退几步,一不小心又碰倒一瓶红酒,满地玻璃碎片和酒沫子。
宫衣扯着陈零的头发拉起来,眼神凶得个变态杀人魔:“又想被抽屁眼了?”
“疼……疼疼……”陈零被扯得头皮生疼,两手抓着宫衣的手腕,委屈地喊道:“我不是故意的,它太沉了!要不你自己试试?用嘴叼这玩意就是难为人嘛!”
宫衣哪管陈零是不是有意。本身就犯了错,现在还敢当着他面摔酒瓶,还是罚的太少了。他从柜台里拿出一把捆酒桶的绳子,一边握住陈零两只手。
陈零脸色大变,惊道:“你要勒死我?!救命,救命杀人啦——唔嗷嗷……”
后面的话被一块粗布塞到喉咙里去了。
“你向谁求救呢,小奴隶?”宫衣给陈零双手捆到一起打了个死结,神情甚是无语:“这地方谁能救你?”
……对哦,这里都是宫衣自己。刚才过于慌张,酒馆里的幻象们又扮演得太卖力,一下子忘了这一茬。
“蠢死了。”宫衣拍拍陈零的头,一脸嫌弃:“这么笨,怪不得会在外面被别人玩屁股。”
“唔唔唔!唔唔嗷唔唔……嗷啊呜唔唔……”你才蠢!你蠢得要死!又蠢又变态!
陈零被拍得头直颠,哼哼唧唧地发着牢骚,虽然说不出内容来,但看神态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酒保看了直想发笑,指着那边的酒瓶堆说道:“别撒娇了,自己选一瓶吧。”
陈零本还要继续含糊不清地表示抗议,手被捆着,嘴也被堵着,要他怎么选?但酒保下一秒就从酒柜里抽出一把比手臂还长的马刀来,明明他表情还算和善,但拿着大马刀一步步走来时,陈零觉得自己都快要吓尿了。
这是什么意思?再不配合就把他砍了?
怎么在宫衣身边随时随地都有死亡威胁?!
陈零不敢再吵,乖乖低下头去,用鼻尖拱了下某瓶酒,示意自己选了这瓶。
“好,小奴隶选的第一瓶是香槟。”酒保笑呵呵地拿起酒瓶,说道:“真会选。”
陈零还不明白真会选是什么意思。只见酒保一手扣住酒瓶的碹底,把瓶口朝向陈零的方向,另一手横起马刀对准木塞,唰地一下横劈出去——
木塞飞了出去,香槟也如泉涌一般喷到陈零的脸上身上,顺着肌肤缓缓流下,凉冰冰的。
酒馆里的人哄然大笑起来。他们看陈零的眼神极其下流,好像他身上淋满的不是香槟,而是精液一样。
“……”
陈零甩甩头,甩掉快要流到眼睛里的酒液,朝酒保翻了个白眼。
玩这种低级的游戏,宫衣真幼稚。
到现在他差不多也有点习惯了。一旦接受了这些人其实都是假的这一事实之后,就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羞耻。
反倒是一想到宫衣自己一个人分饰两角,还要操纵那些魔人幻象,维持酒馆幻境——他就觉得宫衣真是个闲得发慌的戏精。有这功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法,不如学习下金,没事多工作工作。
大概是感受到陈零眼里的鄙视,酒保微微挑了下眉,抬起手来,把整整一瓶香槟都浇到了陈零的身上。
哗啦——
要不是陈零被堵着嘴,他一定能骂出一声响亮的国骂。长这么大他都没被泼过酒,现在一整瓶淋下去,从头到脚都浇了个透心凉,浑身都是气泡和酒液,又黏又冷,难受极了。
宫衣看着陈零瑟瑟发抖的样子,头发都湿成缕垂在脸颊边,仿佛一只落了水的可怜小狗一般。他心情大好,微笑道:“这酒,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你还知道这是浪费?陈零心里还没吐槽完,就听宫衣对着那群魔人问道:“谁想来喝掉小奴隶身上的香槟?”
……不要吧!
陈零大惊失色,躲都来不及躲,那群魔人就饿虎扑食一般,争先抢后地冲了过来。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