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朝堂上很不太平。刚刚消停了一个寒冬的东宁,突然再次陈兵凤祁山,边境上号角再次拉响。大靖众臣怒斥东宁陆景时不守信用,狼心狗肺,但却也无可奈何。一直在休息的大靖军队懈怠已久,代理镇远军统帅蒋子期只会纸上谈兵,节节败退,从凤祁山到南临城全部丢掉,气得君少陵在朝堂上怒撤了他的职位,让凌虚将军苏雪霁顶上。
不明真相的众臣听闻此举,高呼万岁,以为从此高枕无忧。而真正知晓情况的少部分人却知道如今的苏雪霁只不过略通兵法,怎能打败虎狼之师的东宁摄政王?更何况此次出征,是摄政王亲自领兵,士气无比高涨,显然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
君少陵明面上让苏雪霁重回镇远军坐镇邕华城,实际上暗暗让西军统领贺西楼暂代军务,并紧急派东、南、北三路军统领回邕华。
他们三个人回去的时候,还带着苏雪衣给的任务。苏雪衣偷偷吩咐他们制作了许多能证明他真实身份的金丝缠玉镯仿品,暗中在上京城各处询问,得到消息说这是东宁的纹样。他们此次回邕华城,就是暗中查探此事。
自凤祁山战败以后,江云庭和桃源村居民为怕遭遇战火,一路迁居到了邕华城,听闻战无不胜的凌虚将军即将返回前线,才在邕华定居下来,希望等到胜利了再返回桃源村。见到生灵涂炭,江云庭医者仁心,他在邕华的医馆每人门庭若市,又因为医术高超,还常常被请去给镇远军里的将领治伤。一时之间,“神医”之名,被传得沸沸扬扬。
贺西楼偷袭东宁军夜归,伤势有些严重,他请来这位名声在外的神医为自己诊治。而恰在此时,他收到了上京寄来的玉镯,简短地看罢信件,便将其毁去,江云庭进来时,正看到这位西路军统领手里把玩着一枚金丝缠玉的镯子,让他觉得有点眼熟。
他为贺西楼挖去腐rou,细细地上好了药,临走时问道,“贺将军可否让在下看一眼这个镯子?”
贺西楼是个大老粗,闻言也没觉得有什么,将镯子递给江云庭,“神医见过?”
金丝缠玉的镯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上面用澧族文字雕出了两个字,“明岚”。
江云庭神色马上严肃了起来,匆匆问道,“将军是在哪里得到的这个镯子?将军可否认识一位叫‘明岚’的,约十七岁左右的少年?”
贺西楼摸摸头,觉得这位救人无数的神医应当也不是什么坏人,答道,“这是我们将军托人寻找的,他的小字便是‘明岚’。”
“你是说那位战无不胜的凌虚将军,苏雪霁?”江云庭激动起来。
“你认得这个镯子?”贺西楼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完成了将军交代的任务,他神色喜悦,嘴里便没了遮掩,“这很复杂,是也不是,总之你先回去等着,我传信给将军,他一定特别高兴。”
江云庭也高兴万分,没想到寻觅了几个月,竟然真的这么巧寻到了镯子的消息,他回去告知了谢君逸,谢君逸也是激动万分,又听说那个孩子如今过得不错,还成了威风赫赫的将军,一直催着江云庭再去联系镇远军,想要见见那个孩子。江云庭回来后虽然对那句“是也不是”有所疑惑,但并没有多想,只是安抚谢君逸让他再等等消息,承诺爱人很快便能见到那个孩子。
有了身孕的苏雪衣,总是格外难耐。孕期的澧族人总是格外渴望丈夫的关怀,他也一样。这两个多月来,君少陵对他一直很好,苏雪刻意告诉自己忘掉往日那些屈辱,先好好活下去,照顾好孩子,心中又有对一些愧疚,故而两人相敬如宾,相处倒也还算融洽。
御医说头三个月胎息不稳,君少陵一直没有敢碰苏雪衣,有了孩子的他像是更加成熟了,他没再去过其他嫔妃的房里,像个真正的父亲,安心等待孩子的降生。每次苏雪衣看到君少陵少见的温柔细心,趴在他的肚子上听还不存在的孩子的声音的温柔模样,都会恍惚中觉得这样平静的日子也很好,如孩子是君少陵的,也未尝不可。
怀着这样的心态,他平静地在宫中呆到了怀孕的第四个月。听闻大靖与东宁节节颓败的消息,他也很是着急,镇远军是他一手Cao练的,死伤惨重绝对不是他想听到的消息。他察觉到近日君少陵的神色也很是难看,每次来看他和孩子,都是一副眉头紧皱的表情。
“陛下。”一日入夜君少陵像往常一样进入了未央宫,他原以为苏雪衣依旧不会愿意说话,却听到了对方久违的声音,“前线……怎么样了?”君少陵的眉头稍稍舒展,毫无保留地跟苏雪衣讲起了前线的情况。
“抱歉,若不是我大意,让陆景时拿到消息,以最少的代价换取和平过渡的时间,东宁不会这么快就撕毁条约。”
少见他如此温言软语的样子,君少陵倾身抱住他,“不怪你,本就是我伤你太深,你心里怨我也属正常,没有报复我,已是幸事了。”君少陵的手还像往常一样抚摸着苏雪衣的小腹,轻轻安抚,而久未经情事的苏雪衣身体却像是在慢慢燃烧一把火,他好想要……更进一步的爱抚。君少陵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惹火,他感觉身下隐隐已经有些shi意。
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