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不知道,一个人的性子,竟然能变得那么大。
他家夏夏,从前多么乖巧多么可人儿疼的一个娃,这来本家才两年多的时间,就变成一个,让他恨不得拿鞭子抽死的淘气包。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家里头那俩小祖宗。
“啊啊啊哥哥哥哥,我们俩不小心把祖母卧房的大花瓶儿推倒了。你快去帮我们求求情。”
“军哥哥……老师说让你明天去学校一趟,我跟军小霜踢毽子踢到校长脸上去了。”
“家主,夏少爷把老夫人池子里养的金鱼给喂死了,还把死鱼让人炖了端上餐桌,结果几个客人吃了后不舒服去了医院,现在老夫人说要动家法。”
动家法?
顾不得要处理的紧急事件,我匆匆赶往正客厅,将长棍压在他们二人的小腿上,迫使他们跪在地上不得起身,而祖母端然坐于上首,素来平静的面上难掩怒气。
“祖母。”
押着他们的人见到我进来,连忙撤了长棍,松开了对两个惹祸Jing的桎梏,霜霜想起身,却抬眸瞄了一眼祖母的怒容,继而又老老实实跪好了。
“阿霖,你来的正好。”
珉了一口茶,祖母指着跪立的两个人骂道,“调皮捣蛋到害人性命,不收拾不行了!”
夏夏脸色发白,看到祖母失望的脸,哭都不敢,只带着哭腔喊道,“祖母……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受罚,您、您和军哥哥别生我气好不好?”
本来满腔的失望与怒火,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消散了大半。
“毕竟都是孩子,祖母,小惩大诫一番,他们也就老实了。”
我低声求着情,却换来祖母冷眼一记,“你就惯着他们吧!迟早给你惹出事来。”
……
之后,霜霜跟夏夏各受了五藤杖,着实老实了一阵子。
给他们分别上药的时候,看到他们屁股上碗底粗细的红印,心疼到不行。
霜霜……是我的亲妹妹,我心疼,很正常。
可夏夏呢?
我心疼他,究竟是为的什么?
——————————
失踪四年的苏烨终于被找到了。
在公司会议上看到了费奇发苏烨如今的所在下落后,我再顾不得其他,匆匆留下“散会”二字便离开了会议室。
等飞机的时候,我才发现,苏烨竟然是在帝天堂里。
心中不好的预感愈盛,我又给费奇打了个电话。
“苏烨是我无意间在地下十八层找到的,他……现在状态很不好,所以你尽量做好心理准备。”
见到苏烨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来,这是我那个风华绝代的发小。
他蜷缩在屋子一角,身无寸缕,遍体鳞伤,那张比女人还要美艳三分的脸上,满是红肿掌印。
“苏小烨。”
我轻声唤他名字,可墙角那人却狠狠一颤,竟发起抖来,声音,亦不是我记忆中的清浅动听,“别、别过来,我求求你们,放过我。”
面前脏污不堪伤痕累累的男子,怎么会是苏烨?
……
后来,我方才知道,苏烨当年出了车祸后,就失忆了,还被人弄瞎了双眼。
那一年的时间,我一直留在帝天堂里,照顾受伤的苏烨,帮他恢复记忆,助他报仇。
苏烨的消息不能传出去,然而我在帝天堂滞留那么久的事儿,却被传了出去。
人人皆知军家家主撒千金包了帝天堂的一个极品性奴,日夜相伴,乐不思蜀。
待我回家后,先是与祖母交谈了许久,等近凌晨时分回到卧房,开灯时却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
是夏夏。
……
那一夜,我过得甚是荒唐。
仿佛上了瘾一般,将身下的男孩儿,恣意疼爱。
清醒过后,看着早已昏睡过去的人,却又后悔起来。
夏夏……我其实是将他当做弟弟来看的。
如今,却又有了这层关系。
而且,他才十四岁,还那么小。
我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房间。
当时莱尔也在S市,我跟他一起喝酒,将这事儿,讲与他听。
莱尔一边跟江城一调情,一边笑的轻佻,“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上了个十四岁的男孩儿嘛!岛上比他小却出来卖的,多了去了。”
“夏夏怎么能跟他们比?”
我一口饮下杯中酒,郁闷的将酒杯砸过去。
莱尔顺手接过,“怎么不一样了?难不成是比那些商品多了朵菊花儿么?”
怒从心起,我再也不想跟眼前这个毫无节Cao的老流氓讲话,站起来转身离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身后传来老流氓难得正经的一句话,“霖,若你真的很喜欢你那个弟弟,最好想清楚你们的关系,把他当弟弟,就不要与他有rou体牵扯,这样,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