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是月光石号的厨子兼船医,他虽然才十五六岁,打架也不是很在行,但掌握着医药和伙头,是船员都不愿得罪的人。此刻未到饭点,他正悠闲坐在厨房的木摇椅上打瞌睡,突然被西罗的呼喊惊醒,第一反应是有船员受伤了,连忙提起放在一旁药箱冲了出去。要知道,即使是在不抢劫的时候,船上也会发生望风或是张帆的水手从高耸的桅杆上掉下来的事,晚到一秒就有可能出人命。
夏尔背着箱子奔出去,正好撞上了急匆匆的西罗,还没问他发什么了什么事,就被拎着脖子带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夏尔听见甲板上面井然有序的工作声,不像有什么伤亡发生,而船长西罗的脸颊却破了一个口子,血ye已经凝固,更加的奇怪,谁会这么大胆把船长的脸划伤?
你的脸怎么了?
西罗现在没心情掩饰自己被女人划花脸的尴尬,他刚要把夏尔提进卧室,想起躺在床上的克罗莉丝还赤身裸体,又赶紧在他进门前一刻将门拍上,让满腹疑问的医生呆立在门外走廊。
夏尔被他莫名其妙的一连串行为搞的要发飙:船长,你很闲吗?
正当他磨着牙准备抬脚离开时,门又哐的一声打开,西罗长臂一伸,将夏尔拎进屋。
她突然晕倒了!西罗一边用手背擦拭脸上干涸的血,一边急躁的说。
夏尔在昏暗中眯了眯眼,勉强看清楚床上乱糟糟的,裹着床单的金发女人,脸色苍白还沾着血迹,床头还扔着一副醒目的手铐,也被血染红了一圈。
夏尔的父亲以前是赤脚医生,经常替村庄里的农民治疗发烧咳嗽之类的小病,由于收费低廉得到了周围人的欢迎,但就在几年前,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酒鬼捅死了,留下年幼的儿子。没有钱也没有工作,夏尔的母亲年轻貌美,很快也抛弃了他,他成了乞丐,要不是会一些医术,被蓝鲨看中在船上为水手治疗伤病,恐怕早就进了ji院或者横死街头。
虽然成了海盗,但夏尔心底里还存有一丝善良,他有点同情被西罗绑架的女公爵,现在看到她好像遭受了折磨,不由想到以前在内陆生活时,他曾经听说过一些贵族老爷的怪癖,比如喜欢在床上凌虐女人,看着眼前的情形,船长他不会也有这方面的癖好吧
夏尔的目光太过直白,西罗难得心虚起来,摸了摸鼻子,又补充:她刚才还好好的
夏尔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翻开克罗莉丝眼皮检查了一下,又仔细听了她的呼吸心跳,思索一阵,露出怪异的神色。
她到底怎么了?西罗在床边踱来踱去。。
她的身体没什么毛病不过,船长大人,你有多久没给她吃东西了?
船长大人的面部肌rou抽搐了一下,心里十分懊恼:糟了,他把这件事忘了,之前过惯了朝不保夕的日子,他根本不在乎一日三餐是什么,克罗莉丝却不行,她是娇贵的公爵小姐,现在算起来她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又进行了某些激烈的运动,结果被他给饿晕了。
夏尔无语的摇了摇头:船长,最近的天气很热,尸体可是放不住的,如果公爵被你弄死了,我们只能把她扔进海
见鬼,她不会死的!她怎么会死?
哦,那厨房还有一些面包和沙丁鱼,我去拿来。
先拿面包和水来,记得把鱼煮熟。
夏尔愣住:船上禁止明火。
西罗瞟了他一眼:那就别让人看见。
不行,要是被发现我就完蛋了!夏尔的急得瞪圆眼睛。
好吧,我去。西罗不耐烦和他继续纠缠:你在这看着她。西罗扔下一句话后真的出门做饭去了,只留夏尔在房间里莫名其妙。
走出去的时候,他看见地板上插着的帽针,顶端的珍珠发出幽幽荧光,便弯腰将它顺手收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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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莉丝,你太让我失望了。维罗纳公爵用他一贯严肃冷漠的语调说,在克罗莉丝的印象里,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再也没有笑过。
克罗莉丝目光低垂,不为所动:我知道,公爵大人,我让你蒙羞了,随便怎么惩罚我好了,毕竟这是您唯一会做的。
阿方索·瓦lun蒂诺公爵的脸孔在摇曳的烛火中忽明忽暗,他高高扬起手,克罗莉丝像是有感应似的,抬起头,睁大眼睛盯着公爵,公爵注视着着她与妻子分外相似的脸庞,颤抖的手在空中划向一旁,书桌上的埃及法老陶塑被摔了个粉碎。
刺耳的声音让克罗莉丝轻轻哆嗦了一下,她像一只沉默的天鹅,抬起修长的颈跪坐在地上。
她倔强的神情令公爵深邃的眼眸盛满怒火:如果你以为仅仅是这样就大错特错了!克罗莉丝,不光是你,还有那个,那个迦太基人的杂种,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看在莉莉安娜的份上让他在城堡衣食无忧,他却这样回报我!
克罗莉丝被他刻薄的字眼惹怒了:如果妈妈还在,她绝不会允许你这样对我们!
公爵指着她:不许提你母亲,克罗莉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