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阎奕默了一个时辰的广喻圣训,他活动活动酸痛的手腕和脖颈,走到林哥儿面前拉着他的手说:”夫郎,怎的在发呆。“
“嗯...二郎你什么时候再去镇上”一心只想挣钱的林哥儿全然忘了他还在生者二郎的气。
哥儿小小的手关节处都是粗茧子,不知道能敷手的脂膏镇上的芙蓉阁有没有买。
阎奕用指腹轻轻的摁着厚厚的粗茧子说:“夫君抄的书,明天要送去镇上的书局,怎么了,夫郎是有什么东西要买。”
林哥儿另一手扣着床单,一双乌黑的眼瞳期盼的看着阎奕说:“那...能带我去吗?镇上有布庄吗,我想去看看“
“嗯?“阎奕问道:”夫郎是想做身新衣裳吗?,
“不...不是,就看看。”
“好”阎奕看小夫郎小心翼翼的样子没有多问,他拉着林哥儿的手走到桌旁,搂着林哥儿在怀里。
林哥儿颈窝埋着个大脑袋,二郎头上的发丝戳在脸蛋上有些痒,他稳稳的坐在阎奕遒劲有力的大腿上。
外头细细密密的阳光照到身上,温暖却不刺眼,林哥儿微微侧身反手抱住那人的腰身,林哥儿觉得好暖,或许是阎奕的温度亦或许是日光的温暖。
阎奕轻轻摩挲着细腰,抬起头在林哥儿的脖子上一下下的拱着。
林哥儿被他拱的似是受不住,轻喘一声:“唔”
小哥儿抬眼看着自己隽秀的夫君,脸颊微红。
温热的嘴唇印在林哥儿的脖子下巴,最后流连到柔软上,阎奕轻轻的啃咬着因为用力而绯红的嘴唇。
身上小人儿紧搂着阎奕,嘴唇微张任男人予取予求,舌尖寸寸描绘林哥儿的齿列,继而伸到嘴里,火热的唇舌交汇,阎奕慢慢的轻吻着。
林哥儿的手扣在阎奕的背上,指尖摩挲着粗布的纹路,阎奕咬了下林哥儿的下唇,他痛的呻yin一声:“唔...疼。”
“相公叫你写字如何。”阎奕轻笑着用鼻尖蹭着鼻尖,眼里的喜欢快要溢出来。
阎奕握着林哥儿的手拿起毛笔,另一只搂着细腰的手往上颠了颠, 扯过一张粗纸落笔,圆润坚劲的字跃然纸上,林哥儿不认识只觉得好看,他的夫君好厉害。
“阎、永、铮,阎、奕,这是阎字。“
有些粗糙的小手摸着未干的墨迹,林哥儿跟随笔尖小声的念着,声音小小的带着欣喜。
墨黑的字迹蹭在指尖,林哥儿小心翼翼郑重的触碰着,这是两个夫君的名字,:阎、永、铮、阎、奕。
流波潋滟的眼睛里盛满对夫君们的喜爱
“我的小哥儿,为夫还没给你起名字呢,”阎奕说:“我的夫郎这样好,实得是要郑重些, 夫君想了一晚上。”
阎奕提笔落下
踏春芳,寻雀语,碧草春江岸,一叶轻舟,水悠云澹澹。
”悠儿,悠然自得,一生自在不为繁事所累 “夫君为你取名:”林悠,可以吗?“
“林悠...林悠,悠然自得,”林哥儿紧紧抱着阎奕,把眼角沁出的泪珠蹭到夫君衣服上。
二郎,谢谢你,让我不仅仅是阎林氏,让我有了自己的名字,悠然自得,不为繁事所累,多好啊。
林哥儿不敢相信此刻幸福的自己是真的,一个多月以前他还路上逃难,用木板拖着阿爹,粗长的麻绳把肩膀磨出血泡,磨出血,还要拉着瘦的只剩一层皮的弟妹。
他们原本有家,却称了世人眼中的叫花子。
可现在爹爹的腿有救了,他有家了,还有两个疼爱他的夫婿。
日子过的太甜了,甜的让他不敢忘了过去的苦。
中午做好了午饭放到竹筐里,拎着小竹筐出来门,阎奕怕他晒着给他带了顶大大的草帽。
自己家的地已经翻过了,只等落雨就能种小麦了,阎永铮正在翻着岳家的三亩下田,下田多是靠在山脚下,刚刚开荒没有两年的地,杂草多难打理出粮少,一亩下田将将能出三百斤麦子,除去三成的赋税也就勉强够吃。
还好岳丈家只有一个大人两个小孩,所需粮食不多,自己再帮衬些,日子也能越过越好。
一个上午阎永铮翻好一亩地,再有个两天就都能翻完,林家分的下田在山脚下,阎永铮听着有人叫大郎。
远处小小的身影走到跟前,林悠摘掉草帽汗shi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笑着说、:“大郎,我来给你送饭。”
正午的阳光晃着眼,映着夫郎通红的脸蛋,山里呼啸的风吹打松枝簌簌作响,一阵凉风带走周身的燥热。
他的夫郎站在田埂上,笑着对他说’大郎,我来给你送饭。
阎永铮不似弟弟读过那么多书,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沉甸甸的心,一颗装满林哥儿的心,阎永铮放下锄头,用手搓了搓衣角,怕他手里的泥汗和手上粗茧子,弄脏了磨坏了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他抚着夫郎额头上的头发,声音沉稳的说:“这么热,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