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却是甩了荣国府几条街,沈家老太太在外走动也是颇受敬重的。就是进宫了在帝后面前也有一席之地。
而贾母的地位却早就随着荣国公贾代善的去世锐减了下来。如今, 也不过是名头上好听些,论起真实地位来,哪里比的上累世清誉的沈家的老太太?
论地位,沈家老太太压过贾母何止一星半点?论辈分,两人也是同辈的人。这般算起来,贾母哪里还敢仗着身份不管不顾不讲理?
贾母收拾了下心情, 恢复成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形象后, 带着王夫人、凤姐儿一群人去门口接人去。与贾母状态明显不同的是王夫人了。本来王夫人都准备好自己去处理了,现在但是挺巧, 有贾母顶在前面,她就可以混水摸鱼混过去了嘛!
王夫人想得挺美,可惜打脸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史老太太, 你们家不是有叫人走角门的传统嘛,怎地这回去不叫我这老婆子走一遭也算是开开眼界?”
贾母叫人开了侧门,堆起一脸的笑跟沈老夫人寒暄,哪里晓得沈老夫人这么不给面子,第一句话就碰了棵钉子被刺了回来。
贾母就对王夫人使了个眼色。谁惹的麻烦谁去解决去!王夫人只一个劲儿装死,将木头人的形象表演得入木三分、活灵活现。等着看贾母跟沈老夫人正面刚。贾母哪里愿意?只开头这么一句话贾母明显就感觉到沈老太太不是一个好说话好对付的人,就不想管王夫人的烂摊子了。
贾母对着王夫人道:“老二媳妇,怎么回事?”
必须叫她开口了,然后王夫人就很光棍地回答:“许是下人听错了吧?”摆明是耍无赖了。反正沈老太太也不能逮住荣国府的下人一个个地问不是?
沈老夫人冷笑道:“这就是府上二太太了吧!面上瞧着挺温温和和的,说起话来倒是挺硬气的嘛!什么事都只往下人身上推,倒是挺有担当的。不愧是替长嫂管了那么多年家的人!”
沈老太太长期生活在京城,对荣国府的一摊子事情全都了如指掌。尤其看不惯荣国府这种长幼不分、尊卑不明,只一位由着贾家老太太喜好为标准的行事作风。从前两家也没什么交情,只当笑话看倒是挺好。如今沈严跟黛玉定了亲,有个黛玉在中间连接着,沈家往后少不得要跟荣国府打一番交道,这叫老太太心里有些不快。语气便也不客气起来。
这话却是连贾母也一并说了进去。谁叫王夫人起初的一切权利都是贾母给的,这也是在指贾母做事不讲到底不讲公正呢!
王夫人拒不认错,尤在狡辩,还反过来指责沈家老太太:道:“老夫人可是冤枉死我了。哪里就是我一推二五六推给了旁人,可不就是下人听差了嘛!”
“二太太要是这么说的话可就别怪我接下来的话不给你脸面了!”沈老夫人见着王夫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心里对着荣国府贾家本就不多的印象分一降再降。“那我看府上的下人着实需要换换血了,几年前就听错了一回叫人家好好的朝廷重臣之女走那下人通行的角门。人家姑娘心善又孝顺,舍不得为难府上的长辈也就忍了。几年后相同的事情又来了这么一遭,这种下人还留着做什么?”
沈老夫人语气一转,悠悠地继续道:“只我心里却不信下人胆子有这么大做这种事。还一连犯了两回。再有,一个下人听错了也就罢了,二太太这是在告诉我所有的下人都记错了,这才搞了这么大的一个误会?何况,二太太先前不在许是不知,这边一个婆子早已经说了这都是二太太的吩咐呢!”
话音一落,沈老夫人就似笑非笑地看向王夫人,等着看王夫人这回再如何狡辩呢!
谎言一下子叫人拆穿,还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王夫人一张脸青青白白的地转换着,着实好看。硬生生地憋着心里的怒火,面上强笑着,嘴巴张张合合地也没个话出来。
眼瞧着王夫人这会儿成了锯了嘴的葫芦,半点儿反驳不得,贾母心里暗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只晓得窝里横,在外人面前就只会丢丑了!
只不论贾母再如何恼王夫人,那也容不得沈老太太这么打王夫人、打荣国府的脸。贾母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对着沈老太太道:“我们荣国府的家务事,自会处理,就不劳动老夫人一把年纪还要替这群不成器的白Cao心了。”
贾母的话一样很不客气了,这是说人家老夫人多管闲事呢!偏沈老太太叫贾母这么一说,还真管闲事管上瘾了,对着贾母长篇大论地讲道理:“你不用替我担心,我身体可好啦,再怎么Cao心也不妨事——”
“我那是替你担心吗?我那是想叫你闭嘴呢?”贾母也只能心里会怼,压根阻断不了沈家老太太倒豆子一般哗啦啦一长串的话。
“叫我说,府上的二太太着实也该管管了。这还是亲外甥女呢,作为一个长辈欺负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着实太过了些。人家念佛都是修身养性的,二太太这行为怕是亵渎佛祖了呢!”本就被说得哑口无言的王夫人“嗖”的一声又中了一箭。
“为了不叫佛祖怪罪,那佛经怎么还得再抄个几百遍的才行。还得闭关佛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