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问道:“小姐,你有什么事跟嬷嬷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自从傅清芳嫁到镇西侯府后,刘嬷嬷就改口称她为夫人,这么多年以来,喊她小姐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见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十分严重,要不傅清芳怎么可能一个人都不带,自己就出去了呢。
傅清芳已经恢复了常态,她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嬷嬷,我没事,今天我出去的事你谁也不要告诉。”
刘嬷嬷点点头,说道:“夫人,我知道了。”
这件事她会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告诉。
收拾好了以后,傅清芳笑道:“咱们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回去之后她可得好好筹谋计划,不仅要为自己报仇,还要为自己找一条活路。
留给她的日子可不多了,还有四个多月郑思远就会带着苏月凉回来,到时候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能有什么本事来对付一个打了胜仗的侯爷呢。
回到侯府,傅清芳一如往常的去给郭氏处说话。
每次出门之前,从外面回来,傅清芳都要去郭氏处坐一坐,每日的晨昏定省,傅清芳更是一次都没落下过。
郭氏身体不好,傅清芳衣不解带的带着丫鬟婆子照顾,甚至在庙里跪上整整一天为婆婆祈福,这些表面功夫,傅清芳惯常做的周全。
郭氏见到傅清芳一向没什么好脸色,这个儿媳妇生不出孩子来就算了,还滑不溜秋的,她这个做婆婆的想找她的错处都找不到,想用婆婆的身份压她,年纪轻轻的傅氏竟然比她这个老婆子身子还不好,她刚收拾了傅氏一回,傅氏就病倒了,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她“恶婆婆”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在哪以后,郭氏再也不管在明面上对傅清芳做些什么了,至于暗地里的刁难,傅清芳也不是吃素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被她给化解了。
“你怎么没在庙里多呆一会儿,也好多给菩萨磕几个头。”郭氏正跟小丫鬟玩笑呢,看到傅清芳回来,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傅清芳笑笑:“我这不是心里挂着娘吗,侯爷这一走,府里就剩下咱们娘两个了,我心里放心不下娘,就早早回来了。”
“你这不知道拜了多少神佛了,也不见肚子有什么动静,”郭氏跟儿媳妇不和,说话自然不会客气:“这在寺庙里多待一会儿少待一会儿也没什么,就是可怜我儿,年纪这么大了也没个一儿半女的,这郑家眼看着就要断根了。”
这样的话傅清芳几乎天天都要在婆婆这里听上几次,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难受,时间长了,早就练出了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了。
以前顾忌着郑思远,傅清芳还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毕竟没有孩子是她的不是,任哪个婆婆对着生不出孩子的儿媳妇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再说这些话不痛不痒的,郭氏也就是嘴皮子上能占点便宜,实际上不能算计到她分毫。
可现在傅清芳知道了自己无子是被郑思远所赐,她对郭氏这个罪魁祸首的母亲自然也就不需要再让着呢。
“娘说的这叫什么话,郑家的根怎么就断了呢?”傅清芳笑yinyin的,也往郭氏心上扎刀子:“大房和三房的孩子们可不少,虽说咱们已经分了家,可大伯跟三叔也是娘的儿子,他们的孩子也是娘的孙男娣女,有他们在,咱们郑家的根怎么会断了呢?”
老侯爷有一个爱妾唐姨娘,生了郑思杰和郑思良,郭氏和唐姨娘斗了一辈子,早就对唐姨娘恨之入骨了,傅清芳现在说这样的话,不异于拿着刀子往郭氏的心上扎。
可偏偏郭氏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毕竟从礼法上来讲,已经分家出去的郑家大房郑思杰和三房郑思良,就是郭氏的儿子,他们的孩子就是郭氏的孙辈。
郭氏被噎了个半死,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上不来下不去的,几乎要把她给活活闷死。
屋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针落可闻,丫鬟婆子们都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两个主子注意到。?
第5章
郭氏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你说的倒是也是,我再不济还有老大和老三两个儿子呢,可我儿思远呢,嫡出的孩子生不出来,庶出的更是没影。”
哼,这个傅氏生不了,还不让儿子纳妾,满长宁城的达官贵人,有像她们家一样的吗,做妻子的七八年肚皮不见动静,还拦着丈夫不能纳妾。
这也幸亏她们郑家仁义,要是别的人家,早就休妻或者和离了。
傅清芳拿起茶盏来慢悠悠的抿了一口,又慢悠悠地放下,再慢悠悠地说道:“娘,我也想让思远纳妾啊,可谁知道思远竟然到您门口跪着也不肯纳妾,更是发下了誓言,三十无子方才纳妾,这我们娘两个要是再逼着思远纳妾,不是生生逼着他违背誓言吗,这违背誓言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说完傅清芳拿起帕子掩住嘴角,露出一个冷笑。
郑思远要许下这么个誓言,可不是对她傅清芳情深义重,而是为了能让苏月凉以正妻之礼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