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京了,丧事上由谁做孝子贤孙呢?”
郑三立还没来得及附和郑三才,傅清芳就大哭起来:“思远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你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她这一哭,屋里的女眷都赶紧过去劝解,丫鬟婆子们端水的端水,递茶的递茶,捶背的捶背,扇风的扇风,把傅清芳是围了个水泄不通,屋里登时乱作一团。
郑三才的话没有人理会了。
等到傅清芳哭完,又用帕子净脸之后,早就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郑三立瞅准时机,立马说道:“这思远已经去了,他又没个子嗣,偌大的侯府总得有人管吧。”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既然郑思远死了,那这侯府就没主人了,得给它找个主人。
傅清芳刚哭完,嗓子还是哑的,她低垂着头,说道:“这个按祖宗礼法来就行,我一个妇道人家也管不了这么多。”
这要是按礼法,郑思远死了,自然是由他的兄弟们来继承侯府和爵位了。
傅清芳这话,显然就是同意了郑思杰来继承侯府和爵位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一个父母双亡丈夫又死了的女人,即使她有个侯府夫人的名头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把这偌大的家业给让出来。
傅清芳话音落下,这满屋子的人,表现的最欢喜的,竟然是许氏。
她的嘴角立即就勾了起来,眼里也带上了笑意,不过马上她就想起这是在什么地方,装作伤心的样子用帕子捂了捂眼睛。
反倒是郑思杰的妻子魏氏,脸上的表情一直是悲痛的,即便明白自己的丈夫就要成为侯爷了,脸上也没有露出一点喜色。
屋里的人都各怀心事,不过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了,这镇西侯府,怕是要变天了。
傅清芳说完就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许氏和族里的几个妯娌都在一旁安慰她,魏氏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安排起郑思远丧事的各项事宜。
人走茶凉,郑思远已经死了,这府里以后是谁当家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现在即使魏氏分派仆从,也没什么人跳出来反对,各个下人也都对魏氏的吩咐言听计从。
傅清芳在这边招呼族人,指挥着人收拾好府里,在宝乐堂的郭氏早就坐着轿子递了牌子进宫面圣去了。
这进宫面圣是一时半会回不来的,这边族人和女眷都人荒马乱的,加上郭氏说了身体不舒服不见客,竟然也没人发现她进宫了。
等到一天当中最热的时辰过去,天气总算凉爽了些,郭氏才从宫里回来。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圆脸白胖的内官。
那内官傅清芳是知道,乃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福喜,是宫里的第一等红人,就连嫔妃皇子公主们也要给一分面子的。
郭氏和福喜还没进前院的时候,就有下人来报:“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传下了口谕,让所有人去荣鼎堂接旨呢。”
傅清芳本来在呜呜咽咽的哭,听到下人来报说是陛下口谕来了,赶紧用帕子擦了擦脸,理了理头发,站起来道:“赶紧把荣鼎堂收拾出来。”
现在郑思远虽然没了,可傅清芳还是找个侯府的女主人,郭氏不在,由她打头,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去了荣鼎堂。
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前院,是郑思远处理一些杂事的地方,距离荣鼎堂并不远。
等一群人到了荣鼎堂,福喜已经坐在堂里开始喝茶了。
见到那么一大群人来,福喜面带笑容,问道:“府里的人齐了?”
郭氏点头道:“全了。”
魏氏见到本来应该躺在宝乐堂的郭氏坐在这里,眉毛一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福喜从主位上下来,站至厅中,南面而立:“镇西侯府众人接旨。”
堂里的众人赶紧跪下,福喜嘴里说道:“镇西侯为国尽忠戎马而亡,朕听闻忠臣无子,特许自族里过继子嗣,奉养长辈,承继宗祠。”
福喜说完,便伸手把郭氏给扶了起来,说道:“老夫人,还请节哀。”
郭氏适时地落了两滴眼泪,嘴里说道:“多谢陛下恩典,现在明德有了后,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除了郭氏与傅清芳,刚才的圣上口谕可是把堂里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尤其是魏氏许氏,她们本来以为这镇西侯府是郑思杰的囊中之物了,谁知道郭氏竟然搞了这么一出,跑到宫里去求圣上了。
圣上的口谕一出,这镇西侯府就与郑思杰无缘了。
第11章
魏氏的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藏在袖子里的大拇指狠狠掐着手心,偏偏脸上还得维持着一脸从容的表情。
现在代表圣上的内监就在眼前,她怎么敢露出一点不满委屈来。
自从福喜宣完圣上的口谕,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隐晦的集中在魏氏身上。
这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侯爷之位本来都落在她丈夫的头上了,偏偏郭氏棋高一着,跑去宫里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