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状元楼里,明煦就是不松口,一口咬定除非苏异人亮明真实身份,否则他就是不把证据拿出来。
按理来说,明煦的这个要求并不算太过分,只是苏月凉却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郑思远是一点都没想到要下去为自己这个儿子说情,在他看来,这个郑明煦要是今日里真的惹了众怒,那对他来说才是好事呢。
双方僵持之下,明煦又说道:“我又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要是她家里是个位高权重的,日后报复我怎么办?要是她被我拆穿了,却逃脱了,日后再换个姓名继续写诗作词怎么办?”
他的话说完,大厅又是一阵寂静,这个孩子说的也不无道理。要是真的证明苏异人剽窃,她今日不露面,就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那她来日再改头换面出现在人前,谁也不知道她曾经剽窃过别人的诗词。
就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举子说道:“这还不简单,我听说苏异人做那首《将进酒》的时候,就是前朝傅探花拿出来的,那个傅探花肯定知道那个苏异人的真实身份,将傅探花请来,要是真的证明苏异人偷窃,傅探花自然会说出苏异人的真实身份的。”
傅清宇做了郑明煦的老师之后,苏月凉跟傅清宇倒是经常见面。
一次郑思远带着苏月凉去散心,书院山脚镇子里的酒楼里正好有学子举行诗会,以酒为题,苏月凉灵机一动,就跟就扣小儿要了笔墨来,当场写下了《将进酒》。
她不好抛头露面,郑思远也不想出去跟那些学子打交道,正好傅清宇在,郑思远就让下人将傅清宇喊了进来,让傅清宇将那首《将进酒》拿了出去。
苏异人这个名字,因此连同那首《将进酒》一起在长宁城里流传了开来。
听到傅探花的名字,明煦的脸色变都没变,而是说道:“除非苏异人出来,否则我是不会拿出证据的。”
“反正,要是不见到苏异人,我是不肯将证据拿出来的。”
明煦就在这里胡搅蛮缠,他年纪小,这里的举子么最小的也要比他大上十多岁,反正不会跟他动手,能拖延一刻是一刻,等到母亲来了就好了。
见明煦一副不见到苏异人就不肯将证据拿出来的样子,大厅李的举子就开始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倒是明煦,站在那里不慌不忙,就连有人说他些难听的话,脸上的表情也一直没有见过。
在三楼的一处包厢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就说道;“这个孩子就是镇西侯过继来的那个世子,小小年纪倒是稳重的很,有一点他外祖父的风范,比起傅文海亲自教导的傅清宇,他反而更像傅文海的儿子。”
傅太傅名容,字文海。
“只是这个孩子也太有心机了,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他身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说道:“祖父,这怎么叫有心机,要是真的有些心机,就不会在这里将此事叫破了。”
老人摇摇头,就说道:“现在楼下乱哄哄的,那个孩子到现在都没拿出什么证据,必定是有人会骂他的,骂他的人肯定还不少,可你看他的表情可有一点惶恐?要是你这个年纪,处在他这个境地上,你会脸色变都不变吗?”
年轻人想了一想,如实说道:“孙儿做不到。”
老人站起来:“既然那孩子说想找几个德高望重的人做个见证,我这把老骨头正好想活动活动,就去凑个热闹。”
老人出了包厢,朝着一楼走去。
楼梯上出现了一个老人,要是平日里必定是不会引人注意的,今日倒是有人注意到了这个老人。
就有人喊道:“高尚书,您怎么也在这里?”
高老走到楼下,站在明煦这个桌子上,章嘉歆赶紧起身,就要行礼。
那个老人冲着章嘉歆摆摆手,笑着说道:“这位小哥,待会儿你跟苏异人对质的时候,肯定是要个见证人的,那老朽愿意做这个见证。”
章嘉歆还是站了起来,恭敬道:“高尚书,您愿意做这个见证,是再好不过了。”
高尚书就说道:“就按这位小哥说的,再从举子当中选几位代表,请他们跟我一起去二楼包厢。”
高尚书曾是礼部尚书,从位子上退下来之后,就著书立说开坛讲学,在大楚朝很是有名气。
不过这高尚书还有一个诨号,叫做高老二,那是因为他跟傅清芳的父亲同朝为官,可是却被傅容压了一头,是个万年老二,因此才有了这样一个诨名。
他来了,陈举人跟还坐着的章家兄弟都赶紧起来,站立在一旁。
明煦见到这样一个有名的人物,倒是丝毫不见慌张,而是行了礼,说道:“高尚书您愿意为小儿做个见证,小儿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证据还没有拿来,小儿暂时还不想上去跟苏异人碰面,我的身边没跟着父母,就怕到时候吃亏。”
他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呢,现在又怕吃亏了,真是说变就变。
高尚书笑道:“你这小儿,事情还真多,这点倒是跟你的外祖父一模一样,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