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银笑着道谢。
顺手把小桌子从儿子手里接过来。
老太太连连摆手:“不用谢,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难处,能帮就帮。”
李留柱把桌子又从刘大银手里扯过来:“娘,我送你过去。”
“不用,这桌子不沉。”
“娘,”李留柱提着桌子:“你还得背着袋子呢,我送你过去。”
老太太也在一旁帮腔:“让你儿子拿桌子吧,他年轻,力气大。”
现在刺绣厂门口还没什么人,刘大银答应了。
李留柱把桌子放好,低声道:“娘,我走了。”
刘大银挥手赶他:“走吧。”
桌子离买衣服的摊位不远,那个年轻人带着夸张到极致的大眼镜,穿着一件花衬衫,看上去怪异的很。
刘大银解开蛇皮袋,烧鸡还没整个的露出来呢,那年轻人就凑过来:“大姐,你这卖的什么,真香啊。”
另一个摊主也支着耳朵在听,一听年轻人说真香啊,心放下来,看来和他没竞争。
反正现在没人,他也走过来和刘大银攀谈。
“大姐,你卖的什么,真香。”
刘大银把草纸打开,一只烧鸡露出来。
两人齐齐吸了一口气。
香,真他妈香,就着这香味都能多吃三碗饭。
两个摊主不约而同地同时深呼吸一口。
卖小东西的摊主说道;“大姐,我姓陈,你喊我大陈就行。他姓张,我喊他小张,我们两个都是省城人,大姐怎么称呼?”
刘大银已经摆好一只烧鸡了:“我姓刘,你们喊我刘大姐就行。”
“刘大姐,你这烧鸡可真香,我都流口水了。”小张笑着说道。
刘大银和他玩笑:“要不你买一只回去尝尝,我家这烧鸡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老年间可是黄宫里的供品。”
小张赶紧摆手:“大姐,我这还没开张呢。”
刘大银:“那等你开张再买,大姐给你留着。”
大陈笑着说道:“刘大姐,你可真会做买卖。”
刘大银:“看你说的。大陈,你有没有铅笔之类的,贵不贵?”
大陈挠了挠头:“铅笔没有,不过有钢笔和圆珠笔。”
铅笔刘大银知道,钢笔刘大银也会知道,那圆珠笔是个啥?
刘大银不知不觉地就问了出来。
大陈跑去自己的摊位拿过来一支圆珠笔,给刘大银看:“大姐,你看这个就是圆珠笔,它写出来的字和钢笔差不多,但是不用经常换墨水,也比钢笔便宜,很受年轻人的欢迎。”
刘大银问:“多少钱一只?”
大陈:“六毛钱。”
刘大银咂咂舌:“这么贵。”
“不贵了,”大陈说道:“这不比钢笔便宜许多。”
刘大银想了想问:“你有铅笔没?有的话我要二十只。”
刘大银不识字,在家还不觉得有什么,来了两次省城,她总算知道睁眼瞎的危害了。
等这次从省城回去,她拽上老头子,和儿子一起学认字,现在是冬天,地里没多少活计,正好有空闲的时间。
大陈有些犹豫,二十支铅笔他倒是能弄到,就是这利润,实在是少的可怜。
刘大银又继续道:“做本子的白纸再给我来一打,对了,你能不能弄到上好的油纸或者牛皮纸,我包烧鸡用。”
现在家里包烧鸡用的都是荷叶加好一点的草纸,以后要是把买卖做起来,可就不能用这个了,多掉面儿啊。
大陈一听刘大银要这些东西,满口答应下来:“行,大姐,这些东西我都能弄到,就是这牛皮纸你要多少?”
刘大银想了一想,“牛皮纸你先给我拿个样子来,要是好的话,我最起码也得要上一百张。”
大陈说了个时间:“那我明天上午给大姐带来。”
“行。”
工人的上班时间快到了,小张和大陈的摊子前已经开始有人围观了。
看的出来,他们在这里摆摊得有几天了,有好几个年轻的工人都是没有犹豫,问了价就买东西的。
刘大银把烧鸡整个露出来,放声吆喝:“卖烧鸡啊,卖烧鸡啊,又大又好吃的烧鸡啊,走过路过的快过来看一看啊。”
烧鸡往外一摆,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刘大银这样一吆喝,更是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一个正围在小张摊子前的年轻人走过来,第一个问道:“大娘,你这烧鸡怎么卖?”
“我这烧鸡七块钱一只。”
年轻人背着手,说道:“大娘,人家商场里的烧鸡才五块钱一只,你这也太贵了吧,足足贵了两块钱呢。”
“就是,大娘,人家商场的烧鸡可是大师傅的手艺,你这味道能比得了,还卖这么贵。”
“大姐,便宜一点,五块钱吧。”
刘大银笑呵呵的,“你们这群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