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好一会儿才问道:“开元不是在青木大学上学吗,我去京市出差想看看他,人家学校的老师说他早就退学了,这是怎么回事?孩子好好的怎么会退学呢,发生什么事了?”
“开元是从青木大学退学了,”刘大银看也不看江安妮,对着自己面前的空气说道:“他去M国读书了。”
“开元去M国读书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刘大银翻了个白眼,“江安妮,你说的也是,怎么孩子去M国读书你都不知道呢,你是怎么当妈的啊?”
刘大银一句话就把江安妮堵了回去。
江母对刘大银是恨得很,凭什么她就能过好日子,儿孙绕膝呢。
“刘大银,要不是你不让安妮去看开元开林,她怎么会不知道孩子的事?”江母喊道。
这里是大街上,加上又是星期天,周围人来人往的,江母这一喊,路上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刘大银吵架就没有怕的,既然江母要吵,她就奉陪到底。
“还我不让你的女儿看孩子,怎么,你女儿的腿是长在我的身上啊?”刘大银嘲讽道:“那时候咱们两家都还住在村里,隔着也就几百米远,你女儿也没去看过一次孩子啊。现在孩子大了,出息了,想和孩子联络感情了是吧?呸,晚了。”
刘大银的话让江安妮红了眼眶,“我不是,我是因为……”
刘大银白了她一眼,“你是因为什么不去看孩子的,我们不想问更不想知道。好了,江安妮,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刘大银骑上自行车,不去管江安妮,和李三顺离开了。
“大银,江闻钟恐怕快要出来了吧?”李三顺问道。
刘大银在心里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他当时判了十七年,还得要等几年才能出来吧。”
“江安妮她妈怎么这么老啊,我都不敢认她了,”李三顺继续说道:“女儿的两次婚姻都被她给搅黄了,儿子也在监狱里,她的日子肯定过的不好,当然会老的快了。”
“那是她活该。”
尹汀昨夜一整夜都没睡好,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染了血,没了气息的李开悦躺在父亲坟前的情形。
那个小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脚上是一双红色的小皮鞋,血把她的裙子袜子都染红了,那血慢慢沾染到他的身上手上脸上头上,把他淹没了。
尹汀睁着眼过了一夜。
第二天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神情萎靡。
他的父亲尹成才吓了一大跳,“小汀,你怎么了?小汀,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的,这人的生死都由命,爸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小汀,是爸爸没用,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让你难受了。小汀,小汀,爸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我没用啊,什么都没给留下啊。爸爸没用啊!”
尹成才抱住儿子,都是他没用,得了要命的命,又没给孩子留下什么钱,以后孩子要怎么生活啊。
虽然自己的兄弟姐妹能照顾孩子一下,可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孩子,只能管小汀吃饭,别的事一点也管不了啊。
小汀的成绩那么好,要是自己能给他留下一笔钱,说不定小汀就能继续读书考上大学呢。
都怪自己啊!
“爸爸,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爸爸,爸爸,你不要哭了,我心里难受。”
尹成才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好,爸爸不哭了,小汀,咱们一起去集市上卖枣,卖的钱虽然不多,但也是钱啊,给你攒起来,等爸爸走了以后给你当学费。”
尹汀带着泪点点头。
劝说爸爸不要再去上班后,他们父子两个去省城的医院检查了一遍,医生说的很直白,尹成才的病已经无药可治了,生命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
即使住院,也没什么治疗效果了。
尹成才说什么也不肯住院,尹汀知道,他是舍不得钱。
说不动爸爸,尹汀干脆请了假在家里陪着爸爸。
他上一辈子已经在学校里学了那些知识,还不如在家里陪着爸爸。
可尹成才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在家,经过一场拉锯战,尹成才最终同意尹汀在家里呆一个星期,等下个星期就必须去上学。
今天就是星期六了,后天尹汀就要去学校上学了,他现在在家里一刻也不离父亲,就想再多陪陪父亲。
刘大银吃完午饭就和李三顺来到了尹家门口,尹家大门开着,很显然有人在家。
“有人在吗?”李三顺喊道:“我来买枣。”
尹汀给父亲熬了中药,听到有人喊,把药小心倒在碗里放好,才从屋里出来。
看到是李三顺,他愣了一愣,接着马上低头看地面,“你是谁,来我们家是为了什么?”
李三顺看着他:“我来卖枣,昨天在你们家买的枣我家孩子爱吃,所以再来买一些。”
尹汀一直低着头,“好,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