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坐水,打算煮几个鸡蛋路上吃。
何春香和沈满囤回来,问沈寒露:“和你nai说完话了吗?”
沈寒露一边捞鸡蛋一边说:“说啦,我nai非要给我一张大团结,我没要。”
何春香就说:“你干嘛不要啊,你nai给你钱你就收着啊,不然最后也是便宜你大伯一家。”
“便宜就便宜吧,我大伯一家给我nai养老,我nai的积蓄留给我大伯也是应该的啊。再说了,我nai手里有钱,我大伯家一大家子为了她手里的钱也得奉承着她。”
“你倒是心疼你nai。”
沈寒露啪啪磕了两个鸡蛋,一个给她爹,一个給她娘:“吃吧,我nai我不心疼谁心疼啊。娘,您放心,等您老了,您一家子外孙外孙女也都心疼您。”
沈寒露这话说的何春香高兴:“拢共就煮了五个蛋,你路上吃呗,干嘛还给我和你爹分。”
沈寒露:“听听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五个分你们三个,你不骂我白眼狼还夸我,真是。您和爹这性子,我四个姐姐姐孝顺你们纯属她们本性太好。娘,不是说要和周婶子她儿媳妇一起坐驴车么,咱家也没什么值钱的,我就想给小孩儿两个鸡蛋。”
“是该,人家爹那是当兵的,为了保卫国家,连亲娘一年都不见得能见一回面,给两颗鸡蛋不过分。那只剩一个鸡蛋你不够吃吧,你把你三姐拿回来的饼干吃点,垫垫肚子。”
说完何春香又说:“对了,我和你爹商量,这回儿给你二十,再给你些票。出门在外,你手里得有些钱。”
“别别,娘,我带上口粮,您再给我点粮票,让我留着应急就行。其他的票我都用不着,牙膏肥皂我都带了,没半个学期用不完。钱我也不要,我有钱。”
何春香说她:“该节省的时候节省,不该节省的时候可不能省。你这是去念书,出门在外的,钱得装够。至于你攒的钱,那是你自己的,就安心攒着吧。”
17、三合一
还好昨儿晚上何春香催着沈寒露把去市里上高中要带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不然一大早起来收拾行李还真怕来不及。
沈寒露的行李分了三份儿,每一份都不轻。
一份儿是后头背的,余下两份左手提着右手拽着正正好。
后背上要背的主要是沈寒露的被子褥子还有两身换洗的衣服,内衣袜子什么的。
衣袜没什么份量,现在才阳历八月,开了学也不过九月,天气还不算凉,所以沈寒露只拿了两身换洗的单衣。
就是万一下了秋雨,天冷一些,她一共三身单衣,全部都套身上也不会着凉。
这被褥是昨儿何春香和沈寒露叠了半晚上,才终于叠的比较顺心,最后又拿床单把被褥裹的整整齐齐。
被褥就很重了,好在沈寒露把它们扎的很紧实,重是重,但体积不算大,外头再拴上跟绳儿,她可以揪着绳儿背到后背上。
虽然绳子勒的肩膀有些疼,看上去和背着袋麻袋似的,但总比让她手拿被褥的强。
除了被褥衣服还有高中的课本,这也是必须拿的。
家里有姐姐们用过的课本,沈寒露上了高中自然不会再花钱去买份新的。
她只拿了高一的书,但书的重量是很实的,也不算轻。
这会儿沈寒露和她爹娘一起往老李叔家赶。
老李叔是他们大队里负责管驴车的,在解放前他是帮着地主家养马的马夫,很会养马,驾车技术也好。
听说解放前游击队的几匹马老李叔都帮着养过。
现在他负责村里唯一的一头驴子,大家都很放心。
这会儿沈寒露只拿着她装书的那个背袋,装腌豆角还有牙刷饭缸的包袱她娘帮她拎着,更重的被褥则是她爹拿着。
沈满囤提着沈寒露的被褥,忍不住皱眉:“春香,五妞这被褥怎么这么重啊?这提上去怎么也有十五斤二十斤。我记得她念初中的时候每年开学还有放假都是我帮她拿被褥这些东西。当时没觉得被褥没这么重啊!”
何春香说:“五妞之前的被褥盖了有小十年了,都不怎么暖和了。咱家的新棉花又不够给她做床新的。你也知道,大妞二妞结婚,咱们都给准备了新的被褥。就算她们姊妹几个拿回来棉花票,但家里剩的也不多了。不说全套,就是单做条被子棉花都不够使。我只能在旧的上面续了新的。被褥挨着人的那面是新棉花,这样盖起来总能暖和一些。”
说着何春香也叹气:“眼看着三妞四妞都快二十了,也该结婚了。前头两个姐姐们结婚时候有的她们自然也得有。一身新衣服,一床新被褥。我现在啊,布攒了些,不论是给三妞四妞做新衣裳的布还是缝被褥的布都差不多了。可就是发愁这棉花,太难弄了。”
沈满囤就说:“实在不行我就去黑市上看看,要是三妞四妞结婚,就是多花钱,我也得给她们弄来新棉花。只是五妞这被褥这么重,我怕她拿不了。你看她瘦的都没什么rou。”
何春香也说:“那怎么办?不然我去和大队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