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最厉害的那个。
刘和还记得在沈寒露只有七八岁的时候,她同岁的男娃可以帮着大人背装满红薯的筐,但她背不动。
就有人说她这不是就不如男娃了么。
刘和现在还记得当时沈寒露的回答,瘦瘦小小剃着小平头的小女孩很认真的说,她承认有的男生力气比她大,但这不代表所有的男的就都比女的强。这世上比她强的人有很多,有的人唱歌比她好,有的人画画比她好。这些人有男有女,不能因为恰好是个男的比她厉害,就证明她不如所有的男的。就像不能因为她打架能打趴同岁的男娃,就说她比所有男的都厉害。
当时沈寒露这话说的弯弯绕绕,一些人都没怎么听明白。
但恰好也在地里的刘和记住了这句话,也记住了他们村老沈家有个很有想法的小闺女。
现在再见面,沈寒露不仅个子长高了,人也胖了一些,脸颊上有团子rou,显得脸圆圆的。她的眼睛又大,睫毛也长,说话微笑的时候还有若隐若现的梨涡。
再加上扎着的两条麻花辫,同人说话的时候她的辫子小幅度的晃动,俏皮又可爱。
刘和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当初那个全大队有名儿的小皮猴现在都出落成标致的小姑娘了。
“五妞你这是上高中了吧?”刘和自然猜到了,但是他和沈寒露虽是同乡,可也没有太多的接触,一见面也不能太过亲切,只能找个话头让彼此有事儿可说。
沈寒露点头:“嗯,开了学我该念高一了。”
“是直接去学校吗?”
“不,我要先去我二姐家。”
“二妞姐家啊,我记得她和姐夫都是初中的老师,他们家是在教职工宿舍楼吗?”
“对。”说完沈寒露又不好意思的说:“刘二哥,那个我等一下要倒车坐公交,从这里可以坐上直接去市三中的车。那个我的行李我可以自己拿。”
刘和提着沈寒露的被褥,说:“这挺重的,加起来有十几斤吧。”
这是一床褥子一床被子,但说是一床褥子,其实是两床,何春香直接在沈寒露旧褥子上重新加了一层新棉花。
所以原本有五六斤的褥子现在得有□□斤。
再加上被子,被子也是外头是旧棉花,里头重新续上了一层新的。沈寒露这套被褥加起来怎么也有个十五斤。
她这还是没有拿枕头,她的枕头是荞麦的,虽然没什么重量,但体积大,不好拿。
她打算去了学校先把衣服卷起来对付一段时间,下回回家的时候再拿枕头。
刘和提着沈寒露的被褥,说:“五妞,你这东西是真挺重的。我一男人提着不难,但你个小丫头背着很累吧?”
说着刘和没忍住笑了一下:“刚才我看你下车,明明是背着,看上去就和驮着似的。我没认出你来,但也想着过来搭一把手。不然万一你后背的东西太重,下公交一个不小心往前栽倒就不好了。没想你挺灵巧的,我才走几步,你就下车了。就是不认识的人,我见她背着东西这么费劲儿,都该搭把手。何况我还认出你来了。”
沈寒露听着满头黑线,她是觉得这些挺重的,但也不至于走起路来像驮着吧,她又不是乌gui。
“五妞,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过来是来接我嫂子的。他们是下午三点的火车。在坐火车前,我打算让他们先在我宿舍坐一坐。我呢,就拿着你的行李先送我嫂子侄子去电机厂宿舍。然后我再骑车把你的这些行李帮你送你二姐家,好不好?”
说着刘和给沈寒露指:“我上班的电机厂就在这跟前,你看,那边那个大厂房就是。”
沈寒露觉得这也太麻烦刘和了,有些不好意思:“刘二哥,你还得再跑一趟。还是算了,我倒上公交,这些就可以放公交车上,也不用我一直背着。等我下了公交,也就到我二姐家跟前了。”
“从下了公交到你二姐家怎么也有一里地,你要背着这么重的东西走一里地?”说完刘和又开玩笑:“怎么,怕我昧下你的东西呀?”
沈寒露忙忙摆手:“不,不,不,我可没这么想。我就是觉得太辛苦你了。”
“不麻烦,不辛苦,这就是骑自行车一个来回的事儿。”
刘和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沈寒露也不好意思继续拒绝:“那谢谢刘二哥了。”
刘和提着沈寒露装被褥的这个包裹,说:“别的也给我吧,我一遍儿帮你送你二姐家。”
“这些不太重,我自己可以提。”
“行吧,对了五妞,我问你件事儿。”
沈寒露疑惑的看他:“什么事儿?”
刘和压低声音说:“五妞,你今儿是和嫂子他们一起坐的驴车,那你知不知道我娘有没有去送嫂子啊?”
刘和口中的娘自然就是周婶子了。
沈寒露没想他会问这事儿。
本来沈寒露还没多想,但刘和这么一问,她就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周婶儿和魏嫂子发生什么矛盾了呀,今儿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