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爸爸都姓魏。
他爸爸说刘和是他的小叔叔,那刘和就是他的小叔叔。
他坐在自行车的车杠上,刘和推着自行车的胳膊环着他,防止他不小心给摔下去。
魏立新在沈寒露跟前害羞,是因为他之前没有见过沈寒露,他不认识这个姐姐。
但小叔叔他是认识的,还是很亲近的,所以坐在自行车上,他就很是活泼,两只小手握着车把手,小脚还晃啊晃的,可爱极了。
听着小叔叔和妈妈的对话,魏立新小声的嘟囔:“nainai好可怜啊,每天都得喝药。而且nainai的药特别难喝,比我的药还难喝。”
“你也喝药啊?”刘和问他。
魏立新点点小脑袋:“前两天我脑袋烫烫,妈妈就让我吃药。那药很小一颗,但是很苦。不过我一下就咽肚子里了。它就不苦了。可nainai的药有那么那么多,一大杯子。喝完一口还有好多,得喝好多口。”
刘和担心的问秦宁:“嫂子,立新这是发烧了么?现在怎么样?烧退下去了吧?”
“嗯,他身体底子好,烧起来吃了药就没事了,就是辛苦娘那两天照顾他了。”
18、三合一(二)
公交停在了市三中附近,下了车,沈寒露就凭着记忆找她二姐家。
沈寒露的二姐沈芬去年才结的婚,她和二姐夫曾文都是三中的老师,算是双职工,他们结婚后三中就给他们分配了一间小屋子。
沈寒露也只去过二姐家一两次。
就是上初中的时候她和同学一起去市里的图书馆,沈寒露也向来是当天去当天回,没有在二姐家留宿过。
倒不是说沈寒露和她二姐不亲近,而是她不想给她二姐添麻烦。
沿着路,很快就走到了三中教职工宿舍附近。
三中在市里也不算很大的初中,教职工宿舍只是一栋筒子楼。
论起来,三中老师的宿舍肯定不能和电机厂,农机厂,面粉厂这些厂子里的老师们住的宿舍相比。
厂子下头的学校是属于厂子里的,这些老师们待遇上自然和厂里的工人是一样的。
有的厂子效益好,有钱,盖的职工楼敞亮又气派。
不过沈寒露二姐和二姐夫现在还没有要孩子,他们两个人住二十五六平的房子也不算很拥挤。
沈寒露二姐家在三楼,有了刘和帮忙,分担了最重的一个行李,余下的沈寒露拿着也不太吃力。
上了楼,敲门。
很快,沈寒露二姐沈芬开门,一见她,就先抱了抱她,笑着说:“五妹啊,你可算是来了。我就说你该到了,来,快进屋来。”
说完沈芬帮着沈寒露提东西,入了屋子,沈芬就把沈寒露提的两个包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沈寒露拆开其中一个,把里面的腌豆角拿出来:“二姐,这豆角是娘给你腌的,让我给你背过来。”
腌豆角的坛子是个男人手掌大的陶土坛子,再加上坛子里满满的腌豆角和拿来入味儿的醋,其实真挺重的。
而且这坛子是陶土的,其实不算很结实,沈寒露提着的时候得格外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磕着碰着,一坛子的腌豆角洒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沈芬一看,就说:“这东西都有五六斤了吧。娘也是的,这么重的东西怎么就让你提着过来了呢。我就是再香娘做的腌豆角,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啊。我说帮你提包怎么这么费劲儿,还以为你包袱里装石头了呢。对了,你另一个里装的什么?感觉也是死沉死沉的。”
沈寒露说:“另一个包里放的是课本,本子还有纸笔。对了二姐,你知道刘和吗?”
沈芬点头:“当然知道啊,他可是咱们村儿这一代里最有出息的人了。刘和虽说比我小两岁,但是他跳级念的书。我记得他好像比我高一届吧。怎么了?你见着他了?”
沈寒露就把车站的事儿说了:“最后刘和就说他会抽空帮我把行李送过来,我和他也说了二姐你家的地址。就是不知道他是把嫂子他们安顿到电机厂后抽着晌午的空儿过来。还是等下午他把嫂子他们送火车站后再过来。”
沈芬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我就说怎么没见你背着铺盖卷儿啊。还想着从家里凑一套给你拿学校。”
这个时候的铺盖可和后世不一样,后世的时候每个人家里都有好几套的被褥,春秋的,夏天的,冬天的,客人用的,替换的。
现在这个计划经济的年月,每家每户能有两三套自己的被褥那就是很了不起的了。
像沈寒露他们家,大姐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套被褥,那个时候沈寒露年纪小,跟着爹娘住。
余下三个姐姐盖一床被子。
等二姐上初中了,她初一的时候大姐初三。
沈寒露他们这儿初中住的宿舍不是和后世那样是一个屋子里放着三四张上下床,而是直接就是一条炕,炕上能挨着睡七八个人。
沈寒露二姐就跟着大姐住在初三女生的宿舍里,等她大姐上了高中,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