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洋火,你拿着灯去灶台上用木棍子接个火苗子就有了,做什么非要浪费一根洋火。”
沈寒露嘟囔:“哪有那么缺啊,我四个姐姐拿回来的火柴蜡烛可够用,你攒着那么多做什么。”
“做什么,你念书嫌煤油灯暗,非说蜡烛好用,我这不是攒着,等你考大学熬夜复习的时候用么。好东西就得用在刀刃上,五妞,你也不小了,别还那么不会过日子。”
沈寒露只能点头表示自己接受母亲大人的教育。
这时何春香又说:“五妞,你刚才出门不是说溜达去了么?怎么脸这么红?你是不是跑跳来着?刚吃完饭就跑跑跳跳,你也不怕肚子疼。”
沈寒露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疑惑的问:“娘,我脸真的很红啊?”
何春香边铺床边说:“难不成我还骗你啊!来,我把你三姐四姐的被褥铺好了,你的你自己来铺。”
说完何春香就走了,只剩沈寒露嘀嘀咕咕:“娘真偏心,给她三闺女四闺女铺床,不管我这五闺女。”
一夜好梦,第二天沈寒露睡了个大大的懒觉,家里爹娘姐姐知道她这习惯,也就没催着她早起。
睡到自然醒,再吃一顿热乎乎的午饭,沈寒露就和几个姐姐一起回县城。
大姐回家,三姐四姐回单位,沈寒露和二姐则倒公交。
两辆自行车,一辆大姐骑着后座载着三姐,横梁上坐着沈寒露。
另一辆四姐载着二姐。
大姐沈芳边骑边嫌弃沈寒露和三姐沈花太重,被嫌弃的沈寒露还得窝着身子,好别堵住大姐的视线。
还好的是从大队去县城是下坡路,骑起来不像来的时候那么费劲儿。
等坐上去市里的公交,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公交颠簸,沈寒露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外看。
一路的风景很好,因着入秋开始泛黄的树叶挂在一颗接着一颗的树上。
天是蓝的,纯粹又干净的蓝。
沈寒露手臂搭在窗户上,头枕在手臂上,吹着小风,看着远山,好不惬意。
这时她看到前方出现一个身影,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身影。
这一路上骑着自行车的人不少,但这个身影却格外熟悉,准确的说是沈寒露对这身衣服熟悉,这是电机厂工人的工装。
公交的速度自然比自行车要快,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公交车超过了自行车。
果然,骑着自行车的是刘和,可能因为骑车太累太热,他的脸色有些发红,额头上也全是汗水。
他穿着厂子里的制服,里边是一件白衬衫,工装的扣子没有扣上,衣服随着自行车的骑动迎风飘扬。
衬衫的扣子也只扣到第三颗,从沈寒露这个方向,这个高度,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结和白色的背心。
刘和工装的衣袖和衬衫的衣袖都挽到了手肘那块,露出了晒得有些黑的手臂。
他的手指很修长,从手臂到握着车把手的手指,整个线条非常的流畅。
沈寒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感慨自己眼神太好,上辈子她可能学习太过用功,初中就有些近视,到了高中眼镜就成为必备品。
这辈子视力却是好的不得了,连人家背心的颜色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时刘和突然抬头看过来,把沈寒露给吓了一跳。
她立刻端正坐姿,冲着刘和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她扯着嘴角,把整齐的八颗牙都露出来,争取看上去真诚。
身边公交车经过,刘和随意的抬眼一看,就见沈寒露坐在车窗前。
两人视线相对,沈寒露就朝着他挥手,小丫头很显然挺开心的,笑的酒窝都露出来了。
刘和也一手撑着自行车,另一只手冲沈寒露挥一挥。
‘哇哦’,沈寒露心里小小的感叹了一声,这位哥哥虽然戴着老土的眼镜,穿着普通的工装,但眼镜工装显然不能遮盖住他的帅气。
打了招呼,沈寒露就不好意思再趴在车窗上瞎看了,毕竟她也不是花痴啊。
这时沈芬见沈寒露坐正了,反而有些惊奇的问:“五妞,你平时不是最喜欢坐车边上看外头么,怎么不看了?”
“嗯,歇歇脖子。”说完沈寒露又忍不住问:“二姐,从咱家到市里如果骑自行车的话得多久啊?”
“从咱家到市里啊,那可挺远的,就是刚进市区也得有六七十里地吧。要是骑自行车,怎么也得三个钟头。”
说完沈芬怀疑的看着沈寒露:“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啊?不会是想让爹娘给你买个自行车每天跑家把?”
沈寒露赶忙摇摇手:“怎么可能?我就是看路上骑自行的也不少,随口一问,这么远我骑自行车岂不是会被累死啊!”
不过从老家进市区就得三个小时啊,刘和所在的电机厂在城东,进了市区再到刘和的单位,估计也得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刘和这么来回一趟加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