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呢,咱们大不了等上一年,关键是房子新,地段儿也好,就是那边这价钱一直扳的挺死的。”
她是不信黎苗会真的把黎进忠给接到首都来的,而且村里也没有有儿子的父母住闺女家的规矩,那地方虽然不大,将来也尽够小两口住了,就算是再添上两个孩子也不会显得挤,但张嘴八万简直是在抢钱,“要不我再打听打听别的地方,又不是皇帝老子住过的,哪值那么多了?就是在坑人呢。”
价钱一直没谈拢?黎苗没想到那边在国外还把价钱喊那么高,“他是不是不了解国内的情况啊,大娘,您能找到那边房主的联系方式吗?咱们亲自和他们谈谈?”
“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叫人打听呢,以前能住在大柳树胡同的,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家,只要打听到是谁家的,顾老不是认识好多去外头的人嘛,咱们托他问问。”张大娘看出黎苗是真心喜欢那房子,但她可以在单位这边使劲,人家房东那边她就够不着了。
黎苗道,“当初这个价钱是谁和你说的?”国内运动才结束一年多,远在海外的房东就回来要房子,那应该对国内的情况也是有一定了解的,甚至还是国内的亲人给那边出了主意,不然这个托管政策可不是普通百姓知道的。
张大娘迟疑了一下,是侨办的人和我说的,她走到窗边的电话机旁翻着本子上记的号码,“我得再问问。”
黎苗见时间不早了站起身,“这事不急,人家要价这么高咱也不能上赶着当傻子,真不行不买就是了,我将来还不知道会不会留在首都呢。”
未来的事真的谁也说不准,张大娘放下手里的电话本,“那行,等这两天不忙我去跑一趟,”张潜就交代她这么一件事,她就算不办成,也得把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
从赵家出来,黎苗骑车去了大柳树胡同,老远她就看见胡同口的茶水摊子,再看到摊子前那个高大的身影,心里满意,没想到程大力还真听话。
程大力老远就看到黎苗了,手里的壶都没放下就迎了过去,“姐你来了,快坐,我给你倒杯茶喝。”
黎苗皱眉,“你应该比我还大着几岁呢,叫我名字就行了,吃啥姐呀?”
程大力嘿嘿直笑,一指旁边乍着手看她的老太太道,“这是我nainai。”
黎苗看着有些局促的老太太,走过去打招呼,“程nainai好,我叫黎苗。”
程nainai身上的衣裳虽然打着补丁,但洗的干干净净,她看见黎苗过来,立马从一旁里炉子上的蒸锅里拿出一只白面馒头来,“我这儿也没啥好东西,馒头正好熟了,姑娘你过来吃一个,这还有我腌的酱豆子呢。”
程大力给黎苗解释,“我nainai看这儿好多人都是吃自己带的干粮,卖茶水的时候就捎带蒸两锅窝头,白面馒头吃的人少,每锅就蒸几个。”
程nainai看着长长的队伍,“大老远跑到这儿的,都是遭过大罪的,唉,”其实他们这个摊子的生意是不能和公园电影院门口比的,毕竟这些外地人到了首都,都是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但开水他们还是需要的,热腾腾的窝头和玉米面饼子也比自带的干粮更好下咽。
所以他们的收入倒比糊纸盒要强很多。
尤其是有了这个摊子,程大力再也不出去胡混了,这一点是最让程nainai满意的地方。
黎苗当然不会接程nainai递过来的馒头,“nainai我不饿,我有点儿事正好路过,顺便瞧瞧程大力同志有没有把摊子支起来。”
程大力已经从摆小摊子里尝到甜头了,怎么说这也是个可以昂首挺胸的正经营生,“你的话肯定会听的,这儿人多,我一天都能卖好几担水呢!”
“你从家里往这儿挑水啊?够辛苦的,”孙清莲都有干得了的生意,程大力一个大男人要是再撑不起来,那就真的是个废材了。
程大力得意的冲胡同里面努努嘴,“不是,那里头咱有熟人,我都直接进去接水的。”
“熟人?你说戴昌存?”黎苗道。
“昂,嗐,你不知道,那家伙头一次看到我脸都青了,跟避猫鼠一样,”程大力想起戴昌存见到他时的样子,哈哈大笑,“我说你怕啥?进派出所的是我,又不是你。”
常进派出所有什么可得意的?黎苗给了程大力一个白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那件事人家戴同志也是无辜的。”
“戴哥人还不错,这不,我和他说清楚了,他还让我进去打水了呢,”程大力虽不聪明,但也分的出好坏人,见黎苗不吃镘头,他麻利的洗了个茶缸,给黎苗倒了缸子水,又加了勺红糖,“姐你喝这个。”
黎苗摇头,“我不渴,你现在可是做生意呢!”
“这又不值什么,”程大力压低声音,“你知道不,那个姓常的混蛋,竟然进了办公厅了,唉,真的是好人没好命啊。”
世情如此,而且戴昌存人虽然比常伟宁忠厚,却不一定比常伟宁工作能力强,尤其是人情世故这一块,“可能他有能力呗。”
“啥呀,哼,前几天他过来想找我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