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捐献功德一类的事情自有年长的婆子打点。
刘绮瑶和赵溪恬先到了大殿,点香敬上,行了三拜九叩之礼。接着二人行至客堂,问了挂往生牌的事宜,一位师父引领二人,忙碌一番,事毕。
行走了许久,刘绮瑶见赵溪恬似乎乏了,便道:“姐姐,你我到边上的亭子里歇息一下再回府罢。”
赵溪恬点点头,任由刘绮瑶引路,她只跟在后面。
这三月,空气里涌动着温暖,树叶在阳光下绿得刺眼,浓浓地,风一吹,送来不远处的祈愿香气。
“姐姐,坐罢。”进入亭子,刘绮瑶道。
“妹妹亦坐。”
待女使用帕子擦了石凳,铺上垫子,二人才落座。
“这泉州三月,已经有了热气,”赵溪恬拿出一块白帕,兀自擦着前额,“我与李郎出发的时候,临安城中人还穿着袄子呢。”
“嗯,春风热枇杷黄,这南方的泉州应要比北边的临安热得早一些。”刘绮瑶看向她。走动一番,二人的面色皆红润了许多,尤其是刘绮瑶,脸儿简直又粉又嫩,更比花娇。
“前些日子踏入泉州城,我便发现这城里已春意盎然,临安的草木仍安静得很。”今日,赵溪恬的话语多了一些,脸上甚至挂着淡笑。
“这泉州,四季不甚分明,秋无落叶、冬无飘雪,花儿四时常开,但不过,这水果是有时令的,这几日枇杷熟了呢。”刘绮瑶见她有兴致,又说了许多,“上次回门,我家中院里的两棵,果儿已快黄透了,隔了这六七日,想必已经很甜了。”
“那枇杷,我是很爱的。”赵溪恬原本也是一个活泼的姑娘,只是经了伤心事情,一时间走不出来,不料到了泉州,遇到刘绮瑶这个合心的,因而渐渐敞开心扉,“临安每每要到四月间才能吃到枇杷。”
“姐姐,明日你我一起,我家走一趟可好?我们泉州的枇杷,三月就甜甜蜜蜜的了。”刘绮瑶面上一派天真。
赵溪恬看着她,笑容又深了一些。
“妹妹的美意,姐姐心领了,”一阵风吹来,赵溪恬咳了几声,“只是不免冒昧,罢了。这石凳有些寒气。”
“我们回罢,这春日里每常有黄昏雨。”刘绮瑶道,被拒绝在她意料之中,因而也不以为意。
“走罢。”赵溪恬颔首。
一众离了亭子,天上果然灰云翻涌,似将有雨。一个女使先到了院外,令小厮们备轿等候,待刘绮瑶她们一出了寺门便上轿回府。
夜晚睡前,刘绮瑶乃又想起家中院里的枇杷,便对李都匀道:“三郎,明日我随我家走一趟可好?”
“不好。”李都匀毫不犹豫地拒绝。
今日他与刘绮择一同出游,因在瓦舍里一铺中,二人同时相中一只扑卖的鹦鹉,互不相让,结果二人手气皆不佳,抛掷铜钱无数次,皆未浑纯,令那店家盈利了许多钱,最后偶经的赵忆棕只掷了一次,便将那鹦鹉赢了去。
刘绮择请求将鹦鹉转卖予他,结果被赵忆棕断然拒绝。
李都匀和刘绮择望着提鹦鹉离去的赵忆棕,大不愉快,不欢而散。
因而此时,李都匀别说去刘家,他连刘绮择都不想见。
“你可不问我家去做甚么?”刘绮瑶见他斩钉截铁拒绝,因而好奇。
“你我新婚,成日里家去,丈人怕要质疑我呢。”李都匀一想起那只鲜艳可爱的鹦鹉被赵忆棕提了去,心中依旧恨恨的。
而刘绮择竟莫名其妙地说,与他在一起手气才黑到底。
李都匀并未反驳,只想着再不与他一同玩乐。
男人之间的友谊,也是脆弱的。
“质疑你什么?”刘绮瑶不知他在回避刘绮择,还疑惑他是不是怀疑自己回门时在家人面前嚼了舌根,“你把我当什么,我怎么可能将床上的事情讲出去?我刘绮瑶对天发誓——”
她还没说完,李都匀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不知她怎会扯到这码事。
“娘子,床上的事情,我们还是到床上说罢。”李都匀见她不挣扎,才松开手,好在他们每夜睡前都会令所有的女使都退下,只是他还不适应刘绮瑶总这样口没遮拦,一听到每每惊慌。
“在床上,你我没有什么好讲的。”刘绮瑶任由他牵着她,“你也说了,食不言寝不语,怎地,今晚要破了这规矩么?”
“我们哪一晚没破这规矩?”李都匀为防她话越说越多,知她很怕痒,因而又朝她脖颈吹气,刘绮瑶果然忍不住笑起来,跳到一边去了。
“我是怕丈人质疑我待你不好,因而不想你成日要往家走。”待睡下,李都匀才跟她解释道。
“我没说,我爹爹怎么会质疑,我们家人没有任何一个这么多心的。”刘绮瑶侧身,看着他。
李都匀腹诽:“你大哥可不就是个多心的,为了一只鹦鹉跟我翻脸。”
“三郎,我想吃我院中的枇杷。”刘绮瑶见他不语,又道。
“你要是再说话,我便挠你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