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要我发誓才肯相信?”
“并不是,只是你不知去了那地方之后,可不是想回家就能回家的,因此你要想清楚,明白了?”
“我早已经想清楚明白,姑娘放心罢。我只恳请姑娘别嫌我话多,我便心满意足。”
“你自己也知道自己话多,平时怎不少说几句?”
“姑娘,春春憋不住。”
刘绮瑶看着春春委屈的表情,想必是她想起自己每每总威胁她要割。舌或缝她嘴巴,因而笑了。
过了未时李都匀才从江边回来,他听说他父亲安排他送刘绮瑶回娘家,又收拾了一番,直至太阳偏西他们才出发,到了刘家时已近酉时。
因临近端午,刘矿主已携刘绮择从矿山归来。
刘夫人见亲家母带着女儿女婿过来,乃十分开心地出来接待,将一众人迎进家门,男女分开,各进一屋。
李都月日前已听闻她父母归来,今儿才见到母亲,亦不由得喜笑颜开,因见刘绮瑶不停地盯着她的肚子,她乃将她拉到一旁,道:“可是能看出来了么?”
“是。”刘绮瑶用扇子遮住半边脸,对她嫂嫂道,“月前只觉得嫂嫂上面变大,现今肚子也大了,怕是个胖小子罢。”
“这才四个月而已,更大的还在后面的日子。”李都匀压低声音道,“已经能感受到孩儿在动了的。”
刘绮瑶听了,十分好奇,央求道:“待会儿我到你屋里,让我摸摸看罢。”
李都月笑着允了,然后坐到她母亲身边去,刘绮瑶亦走向刘夫人身边的座位。
恰是杨梅的季节,因天气热,那洗好的杨梅是在冰水中泡过的,大家一边吃一边谈天,李夫人乃道:“今年的杨梅个儿好大,酸甜度正正好。”
“这是昨日从漳州来的,那边杨梅的滋味是很好。”刘夫人道,却一边摆摆手,“然我是不爱酸的,竟一点点酸都不能吃,只是怀了孩子的息妇喜欢,大郎便命人寻了最好的来。”
“刘女婿是个有心的。”李夫人说着,看看了李都月。
“阿婆喜爱的荔枝就快到季了的。”李都月道。
“确是,我与娘一样,很爱荔枝。端午过后,甜蜜蜜的荔枝就该要出来的。”刘绮瑶接道。
“不几日你们可不是要离了泉州?好端端的,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知北地的临安城中可有荔枝?”刘夫人道。
“临安城亦有人售卖荔枝,早些年在临安时,我亦曾令人买来尝试,那味道竟是古怪的,不若我们泉州。”李夫人接道。
……
刘绮择与李都匀自从会亲见过以后,如今更加要好,因阔别许久,他二人一见不由得相谈甚欢,有很多事情要一齐分享。
刘矿主已经令管家吩咐下去,今晚的菜色吃食要十分隆重,说一来为将要到的端午;二来为女儿女婿饯行。
一时间,这忽然而来的命令让刘家的厨子们陷入了无比的忙碌中,虽还未到佳节,然刘家此时的热闹程度已俨然有了节日的气氛。
因伺候完,夏夏和秋秋她们亦闲下来,立在廊下聊天,听闻春春要跟刘绮瑶去临安,几个姑娘无不露出羡慕的神情。
丰盛的晚餐,其中有刘绮瑶喜爱的种莲子、跳舞鸡、捡松子、小树花开、太阳过河;亦有很多海鲜,然海鲜之类,除了虾,其余的刘绮瑶一概不爱,因此便不大看那些清蒸的东西;亦有不少南洋的水果,交错地盛在一个莲花状的银盘中。
因开饭迟了一些,在刘家用过晚膳天已漆黑,加之李夫人因久未与女儿相见,便命仆从回去传话,留了下来,在刘绮择的院里歇下了,与女儿话了一晚家常,第二天一早方回。
李都匀和刘绮瑶自然亦是留下的。因刘家亲朋甚多,每一次饭局,只要与那些营商的人一起,不胜酒力的李都匀必定要被灌醉。
当晚,小厮将喝醉的李都匀扶到屋外,那时天已将三更,刘绮瑶早已令春春她们回去睡,只她自己一人在等他。
她打开房门,从小厮手里接过李都匀,将他扶进屋。
刘绮瑶转身关房门的时候,李都匀的右手搭到她的肩头,刘绮瑶不防,惊了下转回身,道:“三郎,你不用每次都跟我爹爹、叔叔他们喝到底,你哪里经得住他们一群人围堵,怕了怕了,我再不敢带你家来。”
她走到桌边,见李都匀既不答话,也没有向前走的意思,他只静静地站在门后,呆然地看着刘绮瑶。
刘绮瑶倒了一杯杨梅水,转回身对他说道:“喝这汤饮醒醒酒罢。”
李都匀依旧不为所动,他微微地偏着头,刘绮瑶才发现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三郎、三郎,你醒醒!”刘绮瑶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摇了摇。
李都匀既没睁眼,亦没应答,只微微地嘟起嘴,“嗯嗯”两声。
刘绮瑶不知他是因喝了酒,还是被灯光照的,只见他的整张脸红得分外均匀,分外明暖,她看着他英俊的面庞,心不由得扑通扑通跳起来,她又轻轻地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