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李都匀道贺,何管家令人接下他们的贺礼,李都匀笑着与他们寒暄了几句,尔后带着他们进店看画去了。
此时赵溪恬的父母到了,李都泰夫妇迎上去,将赵亲王夫妇带入店中。
接着是李都匀的师父赵伯驹,李都匀见到他从马车上下来,便急忙小跑过去。
刘绮瑶只见李都匀向那花甲老人躬身行拜,因而亦走近他们。
赵伯驹与李都匀说着话,见到刘绮瑶走来,只觉她似曾见过,忽地他想起来她便是此前李都匀的画中人,因而又细细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虽已是人妇却依旧如同少女一般纯洁,李都匀此前不过只画出她一半的美。
赵伯驹收回目光,李都匀才说道:“赵伯伯,她便是我娘子,名唤刘绮瑶。”
赵伯驹听了,对刘绮瑶露出温和的笑容。
“见过赵伯伯!”刘绮瑶轻轻行了礼。
“好,好!”赵伯驹说着,朝店里迈步而去。
这时李都泰官场中的几个密交好友亦来了,大家道贺,不外乎“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富贵亨通”等等。
午时已至,店里宾客纷纷,李都泰道:“我们是不是该燃放鞭炮了?”
李都匀和刘绮瑶听了,同时点了头。
“佳儿,你快带溪恬到屋里去。”李都泰吩咐道。
保佳儿应了,她用手护着赵溪恬,一同进了店中。
这时小桂正站在木凳上,在另一个厮儿的帮助之下垂挂鞭炮,尔后李都匀说可以了,他便点了火。线,导。火。索呲呲地燃烧,瞬间,哔哔啵啵的鞭炮响声震彻街坊,炸得人群纷纷捂着两耳避让。
李都匀站在刘绮瑶的身后,伸出双手帮她堵住两耳,只见他二人同时笑着,因四周皆是红红火火的,那喜庆之色令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他们的大婚之日。
及至鞭炮响绝,小樟和夏夏开始给看热闹的人们派发红包,不一会儿,笑春风开张的消息便由那些拿到红包的小孩儿传遍了整条长街。
大家在店中看了一番,眼看着午时过半,膳时已到,李都泰便站到中间显眼的位置,大声道:“今日笑春风开张,谢谢各位亲朋好友捧场、光临,现请大家移步五鲜楼用膳罢。”
这五鲜楼是李都泰的岳父赵亲王所经营的其中酒楼之一,是最负盛名的。
他说完,便引领宾朋出发。
一会儿之后,店中只剩下李都匀夫妇,何管家和小樟、春春他们,以及新雇的账房孟聚宝。
“何管家,你也去罢。”李都匀道,“这月以来,辛苦你费心费力!”
何管家回答:“应该的。”说着便离去了。
“三郎,我们也去罢,这儿自由孟大哥他们看着便可,忙了半日亦乏了。”刘绮瑶道。
“再等等,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没来。”李都匀回道。
“是谁?怎地——”刘绮瑶正说着,忽被她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李兄弟,恭贺新店开张!”这道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
刘绮瑶见李都匀迎过去,她亦转过身,只听到李都匀说:“多谢赵兄亲临!”
这时小樟接了对方厮儿手中的贺礼。刘绮瑶只见适才打断她话语的人恰巧亦向她看过来,果然一如从前地,赵忱依旧流露着令她觉得有负担的笑容。
刘绮瑶怔了怔,心想何时起他成了李都匀的赵兄?
“我只以为赵兄被事务绊住,抽不开身,适才还与我娘子说等你,其余宾客已先到五鲜楼用膳去了。”对刘绮瑶和赵忱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李都匀兀自说着。
赵忱从刘绮瑶身上收回目光,道:“是有些事情,所以晚了。”
“我为赵兄介绍。”李都匀又回到刘绮瑶身旁,“赵兄,这是——”
刘绮瑶打断了李都匀的话,道:“三郎,我和赵大哥见过的。”
“真是巧,李兄弟。”赵忱笑道,“绮瑶姑娘竟是你娘子!”
李都匀如同丈二和尚,一脸懵然。
“三郎,此前我曾在赵姐姐夫家见过赵大哥。”刘绮瑶道,又想起那梳篦之事,一阵不适。
“原是如此,真是巧的,娘子你有所不知,赵兄他是赵伯伯的侄儿,这些日子我在画院中多得赵兄的照应。”李都匀并未察觉到他二人之间的异样。
“李兄弟言重了,”赵忱依旧面挂笑容,“照应说不上,不过日后若你们有所需,我赵某定在所不辞。”
刘绮瑶只听他们聊着,心中复杂十分,不知为何赵忱对此前之事云淡风轻的模样,难道说他已经忘到脑后了么?
尔后,李都匀亲带着赵忱看画去了,刘绮瑶望向他二人的背影时,赵忱忽回眸,怔怔地看了看她,这一次他没有再笑。
“姑娘、姑娘,”春春在一旁小声唤道,她亦是记得日前荷池旁及六和塔上之事的,“姑娘你没事罢?”
刘绮瑶摇摇头,示意她先不要声张。
原本赵忱没出现之前,今日的气氛都是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