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笑容我似是醉了,脱口而出一句心里话:“琛琛,你专心学习,不要再打工了,哥哥能养你。”
但是我的小玫瑰带刺,他瞪了我一眼,气鼓鼓地说:“我自己也可以养自己啊,当年哥哥能半工半读,我当然也可以!”
那真是一段很好的时光,直到琛琛因为帮助班里的女同学而被一众阔少排挤孤立,我们的好日子似乎到了头。
那天我从学校回家,迎接我的琛琛虽然面上带笑,眼底却有几分闪躲,我立刻就发觉不对,想要问他却被他搪塞避开。
爷爷年纪大了,记忆力开始退化,有些事甚至还需要别人帮着做,我当时便先去看爷爷了。
晚上临睡前,我躺在卧室的小床上,能听到隔壁卫生间哗哗的水流声,黎琛在洗澡。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我下了床,一声不吭地走向卫生间,刷得打开门,在蒸腾的水汽里撞见少年纤瘦白嫩的身躯。
那具身体很白很娇嫩,以前我不小心碰得重了都会留下一道印子,此刻那上面却遍布淤青。
被打出来的、被捏出来的、被掐出来的,很多,晃得我眼睛疼。
我几乎扶不住门框,在少年跌跌撞撞跑向我时,我下意识握紧他的手臂,在他的痛呼声里又惊慌失措地松开。
“谁干的?”我问,感觉嗓子眼里都在冒血花,冲冠怒火不过如此。
黎琛没有告诉我,他只是红着眼睛用那把不再nai声nai气却依旧很甜的嗓音跟我说:“没有谁,哥哥,没有谁,我不小心磕的,真的。”
然而这种拙劣的谎言我怎么会信呢?
在回校前我不动声色地把事情调查清楚,然后一一布局,把那些欺负过我弟弟的人狠狠揍了顿。
年少时做事总有些轻狂冲动,时至今日我不后悔我的冲动,只后悔没有做的更干净妥帖些,让那些人查出了马脚。
我被学校记了大过,如果不是我的导师恳求校方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家长们,或许我还会被学校开除。
黎琛知道这件事后跑来我们学校找我,他哭着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抱着他,没说话,等他哭够了才摸着他细软的发丝说:“因为哥哥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
黎琛哭累了就在我怀里睡过去,我把他抱回了宿舍。
舍友们知道我做的事后并没有孤立我,即使是那个和我一起创业而遭到牵连导致创业初期失败的舍友,他也没有怪我,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让我振作起来。
我知道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有多大,记大过意味着哪怕我成绩再优异也与保研无缘了,而且它会跟着我一辈子,找工作、就业等等。
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我怀里的小玫瑰。
那天晚上黎琛没有回学校,我们躺在宿舍的小床上,相拥而眠。
好像回到我刚到孤儿院那会儿,没有多余的床位,我也是和他这样,挤在一起,睡了一晚又一晚。
第二天我把黎琛送回了学校,虽然知道转校会更好,但一来没有闲钱,二来院长爷爷需要人照顾,所以我们妥协了。
现实就是这样,它把残酷的一面□□裸地展现在你面前,然后告诉你你不想妥协也没办法。
妥协后的日子并没有因此变得好起来,那些阔少虽然在学校里无法对我们做什么,但在我们打工的地方做些手脚还是可以的。
我在撞见一回后便让黎琛专心学习,不用烦钱的事,哥哥可以养活这个家。
“傻琛琛,等你学出名堂来,好好考试,以后出息了才能叫他们好看啊。”少年窜高了不少,但我还是能轻松摸到他的发顶,我这么跟他说。
黎琛默然,而后仰起头认真看着我,说:“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我也没有追问,我想我们的心是一样的。
我大三那年第一次接触同志文学,好像耽美也是那时候流行起来的,身边不少女同学也不乏一些男同学在看相关的小说、动漫。
几乎是在看到那些情感描写的一刹那,我的脑海里闪过少年愈发Jing致漂亮的脸,还有一颦一笑,鲜活极了。
这两年黎琛经常来学校看我,我舍友们和他熟了不少,其中一个平时各种推荐我看耽美的舍友说:“要不是你和琛琛是兄弟,我们都要以为你是在把他当未来媳妇儿疼了!”
脑海里一片白光闪过,我竟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发现比起反驳,我心里想的却是:不啊,我们不是亲兄弟。
同时我还有那么点儿介意对方喊出“琛琛”这两个字,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