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 ——林启是6岁那年被送到孤儿院的,再之前的事情记不清了……
银色的铁门摩擦着门轨被守门的大叔推开,一辆面包车缓缓驶入了太阳孤儿院。
率先从驾驶位下来的的是一个大叔,披着一条黑色风衣。大叔对着车内的人说了句:“我先进去填个手续,小王你带他们下来玩玩儿吧” 说罢匆匆向着楼内奔去。
车内的暖风隔绝了初冬的寒气,车门被拉开的瞬间冷风卷走了车内仅剩的热量。
穿着警服的姐姐把一个个孩子抱了出来,放在在落了一地枫叶的水泥地上。
刘延兴奋地望向院里草坪上玩耍着的孩子们。二十多个孩子踩着枯黄的草地,追逐嬉闹的玩笑声吸引着刘延,小脚不由自主的抬起向前迈去,却又突然放下了。
“大家要和睦相处哦,你们会在这里认识很多很多好朋友的。” 穿着警服的姐姐蹲下来笑着对他们说道,“去和那些小朋友交个朋友吧?” “嗯?”
话音刚落刘延就带着一起来的几个小伙伴兴冲冲的奔向草地,就算不认识也能玩在一起是只有小孩子们的专长。见到这一景象不仅让王警官松了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也总算落在了实处。
直到她转头看到了站在边缘的男孩。
与身边所有孩子格格不入的男孩——林启。
林启刚沦为孤儿没两天,他是一周前在环山公路被发现的,当时据巡逻的人说林启昏迷在路边,而他前方三公里的山崖下他父母就死在翻了的车里,经查发现车的刹车被有被人蓄意破坏的痕迹。车型价格不菲,估摸着应该是个金贵的小公子,突然父母双亡的打击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着实太过残忍了。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这种心理创伤对孩子造成的影响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孩子后来被诊断为轻微的脑震荡,清醒过后只沉默着流着眼泪,问他话也和吓傻了一样什么也不说,查了查相关亲属都在临省,发出的消息仿佛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去往孤儿院的路上,别的小孩都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向往,纷纷想象着以后会住在什么样的屋子,能有什么好吃的,会交到新的玩伴。而林启来孤儿院的路程中,蜷着手撑着脸,默默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初冬的雪积在头顶的云里,要下不下地压的人喘不过气。
“小王!”
“都交接好了,走吧,” 刚进去的大叔夹着一叠文件,后面跟着一个女职工。
“新来的孩子们呢?” 张职工看着女警问道。
“那呢,差不都能玩一起了”
随着目光看去,新加入的孩子们都已经找到了玩伴。孩子们大多天性活泼,尽管被遗弃过,也不曾磨灭那份童真与顽皮。新来的江延颇有孩子王风范,领着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土豆到处跑,一呼百应一点没有刚来的样子。
银色的铁门又摩擦着门轨被守门的大叔奋力拉上,留下的只有两条车轮印压过落叶的痕迹,风一吹仿佛从未来过。
“你要一起玩吗?” 一个小女孩手里抱着球走到林启旁边。林启侧过脸,又转了回去。
林启的眼神没有什么变化,定定地看着前方玩耍的孩子们,藏在外套袖子里的手紧了紧,仿佛过了许久,却又松开了,小掌心泛着点指尖留下的红印,淡淡了回了女孩一句:“不了,谢谢。”
林启生的一幅好相貌,虽然还小,但从五官已经能看出来以后大了定是个英俊的少年。可能长得好的人从小就招蜂引蝶吧,站着没多久就已经不下四个小孩问他要不要一起来玩了。拒绝的多了林启也有些不耐烦,连回应都不剩了,孩子们见他都不说话就嬉笑着跑开玩去了。
初冬的寒风宛如把院子割开了,林启在一头,嬉笑着的孩子们在另一头。
林启默默地走向边缘,找了张长椅坐下了,望着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但目光时不时转向玩乐的孩子们,眼神中带着些许向往,只是风一停好似又什么都没泛起过。
孤儿院的生活并不富裕,但院长待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视如己出。
院长姓陈,是个60多岁的小老头,据说年轻的时候是当高中老师的,把一生都奉献在了教育事业上,院里的职工们都叫他老陈。老陈一生未婚无妻无子,四十多岁退休的时候创办了这个孤儿院,二十多年来带大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虽不富裕,但这一片地承载了数不清的爱意和幸福,运气好的孩子会遇上好人被领养,运气差一些就在院中长大离开进入社会。长大后的孩子对这片养育他们的地方带着深深的感激,有能力就经常捐赠一些食物衣物生活用品,过的窘迫一些的就经常回来当义工照顾孩子们。
食物的香味从院内传来,要到饭点的时候孩子们总是最开心的。他们的快乐就是这么的单纯,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就能开心一整天。草坪上玩耍的孩子们陆陆续续都进屋了。
房间内传来欢声笑语,孩子们的惊叹声,职工们的逗趣声,好似都与坐在长凳上的林启毫不相干。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