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少年的说法宋伟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他这种状况怎么可能睡得着?!而且享受?享受个屁,他又不是受虐狂。
但他却没有反驳,一是实在被折腾得没了力气,二来他也在竭力地平复自己失控的情绪。那一瞬间的崩溃,令他差点真的当着少年的面哭出来了。在一个比他小了近一轮的人面前崩溃到痛哭流涕,在过去的三十四年里他连想都没有想过,勉强回神后他便有了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
被戴上眼罩、耳罩之后男人看不到也听不到,但他却清楚地知道,那个在他下意识地念叨着“变态,滚”的变态少年真的滚了,他也很快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回光返照般的剧烈挣扎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便消停了,犹如火柴划亮后的火光,一刹那的跳跃后便熄灭在冰冷的黑夜里。除了道具运作时细微的震动声,躺在床上的男人甚至没发出什么声音,看上去也只是身上多了几个小道具而已。如不把手贴上去,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周身的颤抖。只有宋伟自己知道,那些强加在他身上的责罚从未放过他,他的整个身体就像被扔进了十八层地狱,备受煎熬。
最痛苦的自然还是膀胱。男人从未想过,膀胱这样一个仅为解决生理需要而存在的人体器官,有一天竟会带给自己这样可怕的苦痛。他向来性格刚强,从不怕皮rou之苦,在社会底层混迹多年也不是没被人毒打过,很多时候他甚至都能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强忍下来。但是膀胱的痛苦,他却真心连一秒钟也不想再承受下去了。
本来憋胀到极致的膀胱壁在一段时间的阵痛后是有可能麻木的,坏就坏在绑在男人腹部的那条按摩腹带。不间断的按摩将内里的ye体搅得一刻不得平息,按摩的频率和力道却并非一成不变,快起来犹如疾风骤雨,迅猛地掀起惊天巨浪层层拍打在软嫩rou壁上;慢的时候又如微风轻拂海面,瘙痒如春雨后的嫩芽般冒出头来,密密匝匝地缠绕上敏感的器官,虫叮蚁噬般令他辗转不宁。
唯一有点舒服的时候,大约就是像少年的手在给他按摩时一样,不紧不慢、轻重适度地按揉着饱受折磨的部位——然而那个软硅胶小圆锥却一直扭来扭去地抽插不止,像活虫一样扭动着钻他的肚脐眼儿,即便在周围的按摩头稍微给予男人一点抚慰的时候也不放过他,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酸涩感从腹中心的小嫩点上蔓延开来,为这来之不易的些微舒适添上一层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即便如此,这种时刻也总是短暂的,紧接着就是最令男人惊惧的磁石按摩头如打桩般的垂直按压——按摩头能下压近五厘米,简直像是要将鼓胀的小山丘压成平地一般地用力,每每都令男人感觉膀胱已被压爆,ye体伴着剧痛横冲直撞地流入四肢百骸。
这种不规律变化的频率和力道令可怜的膀胱壁始终处于无法自我麻痹的状态,不得不将撒尿的渴望一遍又一遍地反映到中枢神经系统。男人的心也没有一刻放下过,哪怕是和风细雨的按摩时刻都令他害怕不已,天知道下一刻是暴力揉按还是打桩按压在等着他。
男人被剧痛勉强凝起来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了逼人欲死的膀胱责罚上,连催生尿意的帮凶——腋下按摩贴是什么时候停下的都不知道。不过他本人意识不到,身体却本能地多少轻松了一点儿,时不时微微一跳的双臂软绵绵地垂在身侧一动不动了。
这个素不相识却往死里折腾他的少年,按理说他应该是很恨的,但他现在却连恨的感觉都极为缥缈,黑暗和寂静中苦痛显得尤为突出,恨意似乎慢慢都被身体上的痛苦消磨殆尽了。他几乎绝望地以为自己会这样活生生被疼死,或者膀胱爆裂而死,反正哪一种死法都不体面,只有痛苦,没有尊严。
忽然一团燥热从膀胱里升起来。
宋伟说不清那是怎样的感觉,就好像膀胱这个饱受蹂躏的器官被折磨到了极致,忍无可忍下终于如火山喷发般爆发了。喷出的一团火瞬间充斥了整个膀胱,熊熊燃烧的烈焰把折磨得他无以复加的胀疼和瘙痒全部烧光了,他现在能感觉到的只有热,太热了,体内灌满的ye体就像是滚烫的熔浆在翻腾咆哮着。之前膀胱一直疼痛难忍,他并未注意到磁石按摩头的温度变化,此刻却感觉这些小小的磁石就像一块块滚烫的烙铁紧贴在他的腹部,与内里沸腾的熔浆相互呼应,简直像是要把这个脆弱的器官给烤熟了一般。
然而不知怎地,这种炙烤般的高热竟令男人心一松,一种诡异的释然与满足油然而生。被灌满的膀胱从未得到过解脱,但逼人欲死的胀痛被包裹在滚滚热浪中却变得不分明起来,带来一种痛苦得以缓解的错觉,自欺欺人的舒爽令男人连紧皱的眉也松开了几分。之前最令男人痛苦和恐惧的打桩深按反而成了某种救赎,滚烫的磁石隔着薄薄一层肚皮为体内沸腾的热流再添一把火,男人恍觉自己的肚子成了个正烧着水的壶,咕嘟嘟冒出的团团热气将整个Yin阜笼罩其中,连Yinjing都被熏蒸得抬起头来。如凑近看,甚至可以看到滚圆的腹部正在按摩腹带的束缚下微微耸动着,像在渴求着什么一样。
高温模糊了痛苦本身的模样,将苦痛与舒爽的边界变得朦胧,被虚假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