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火锅店的路上,明池好好走路,姜无谬也不让人家安静半分钟,盘问他没回家哪来的校服穿,周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跟我上床这件事有没有和别人说过,问题一个接一个,既等不及明池慢吞吞地开口,又要质问他为什么不理人。
明池在他口无遮拦地吐出“上床”两个字之后就原地炸毛了,跳起来捂他的嘴:“嗯嗯嗯!”
姜无谬有被他的态度伤害到:“你干什么啊!你就是根本不想承认我们的关系对吧?”说着把他那只抬起来的手也拽下来握在手里,“半个钟头前才说要和我谈恋爱,才多久啊,占我便宜又不认了!”
明池:这……要怎么解释我只是害羞。
两个人这么手牵手面对面地挡在路中央,顿时引来四周很多人的围观,明池不小心跟对面一个挽着自己男朋友路过的女生对视,脸上烧得慌,赶紧也抱住姜无谬的一只胳膊,拉着他继续走。
姜无谬抄口袋假装不耐烦:“你又来这套,你别以为你撒娇很可爱,你烦死了。”
他生得高挑又肩宽腿长,外套一脱,露出里面违反校规穿的自己的圆领卫衣,就显出一种略显成熟的气质来;而明池规规矩矩地穿着过于宽大的校服正装外套,衣摆垂到屁股下面,两个人紧贴着走在一起,像一对情侣,而且是大哥哥带着自己的心肝小弟弟。
明池边走边给他顺毛:“我只是不好意思……”
然后向他解释,校服是打电话让林亦多送来的,没告诉别人,跟多多说的是同学生日派对弄脏了衣服,没有不舒服,真的,也没有不理人,纯粹是反应慢。
姜无谬起先还边听边冷哼,但明池说得越多,他那只被抱着的胳膊就越蠢蠢欲动,等到火锅店门口,早已又忍不住似的握住了明池的手。
明池走进包厢才想起来问:“你之前说谁在等?”
话音未落,服务生把门推开了——
许响拧着眉头坐在主位,正如临大敌地看着一片红花花的菜单,听见动静抬起头来:“怎么又迟到……明明?”
明池懵了,下意识喊:“哥哥好。”
然后依次对着许响周围的人挥挥手,算是打招呼,包厢里的其余人早都习惯了他打招呼的方式,一个个也笑眯眯地向他挥回去。
许响拧着眉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姜无谬,适逢后者一脸欠揍地牵着明池的右手左右晃了晃,装模作样地逗人:“就是啊,怎么又迟到了,明明?”
明池听了,把不可置信和委屈盛在眼睛里,连着盯了他五秒,姜无谬又瘪了:“……也没迟多久吧?计较什么,吃饭吃饭!”说完急忙两手握着明池的肩把他往座位上推。
许响下意识要喊明池到自己身边来,却发现自己这个主位两边都已坐满了人,皱起的眉头一瞬间拧得更紧。
姜无边偷乐边带着明池在许响对面坐下,他蹲到明池就直接领这儿来了,特意没知会在场的一个人,打的就是把明池跟姓许的隔开的主意。
他却没料到许响直接起身,把位子让给了他们隔壁的一个女孩儿,自己走到明池身边坐下,还殷勤地替他把餐巾铺到了腿上:“突然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姜无谬气得偷偷翻白眼。
明池说:“我也不知道哥哥在。”
那就是被姜无谬抓来的了。
许响不着痕迹地瞥了在一边假装喝茶的罪魁祸首一眼,刚想说话,被身后的服务生小声打断了。
四五个服务生端着巨大的托盘来上菜,把许响闭着眼点的双份招牌涮rou一盘盘摆上桌,来来去去在明池和许响之间的空隙穿梭了五六分钟。许响靠着椅背等他们走人,凉凉地看着姜无谬趁机拢着明池后颈跟他头对头地说悄悄话。
最离奇的是明池也没躲,被捏着后脖颈就让人捏着了,乖乖巧巧的,还拿后脑勺对着自己。
许响不做声,等着明池把脑袋转回来,在他看向餐桌的时候才慢条斯理开口:
“明明昨天去哪里,干什么了?从会场走了以后就消息也不回,怎么能这样呢。”说完,叫住服务生替明池要了一壶热豆nai,指明不要太烫了。
“犯胃病就喝点热的,好不好?你姜哥不对,知道你犯胃病还带你来吃火锅,哥哥要是知道你来,就会定在你喜欢的中餐馆了。”
姜无谬听得冷笑:“呵。”你知道个屁,演吧你就。
明池的眼神满屋子乱窜,等许响说完,憋了半天,蹦出一个“好”字,又立刻闭紧了嘴巴。
然后脑袋垂到一半,想起后一个问题漏了回答,连忙又补上一句:“已经好了,火锅也可以吃了。”
把一旁给他烫蔬菜的姜无谬看得发愁:这么笨,说谎都要脸红,能瞒得住谁啊?
还好等今晚确认关系了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他在心里数落着,把自己锅里捞上来的牛rou蘸好了蘸酱丢到明池碗里,摸摸他后脑勺。,帮他转移话题:“能吃就行。这顿你请呢,不吃多亏啊。”
“什么话。”许响把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