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菲菲就笑,还没等她说话,冯德清就出来说:“这真是我们蒋厂长,你别看她年轻,这厂子可是她自己折腾着盖起来的,能干着呢。”
蒋菲菲正想着自谦两句顺便问她找自己什么事,却听那卷发女说:“你们这厂子挺赚钱的吧,雇着不少人?”
蒋菲菲听出不对来了,这说话的口气绝对不可能是经销商,这是来找茬的?
冯德清还以为这人是想看看他们的实力,忙道:“我们这儿的规模不算大,但货绝对干净味儿好,供不应求,不信的话你去生产车间里看看。”
卷发女嗯了一声,“不用了,我又不是来进货的。”她说着看向蒋菲菲,“我是田钟翠的儿媳妇刘英,我婆婆在你们厂子里受了伤,你们都不说给个说法吗?”
蒋菲菲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田钟翠说的是田nainai。这位是田nainai的儿媳妇?她这是来讹钱的?田nainai知道吗?
卷发女见她不吭声,就又说:“我婆婆是被你婆婆打伤的,还是在你的厂子里被打伤的,你不该赔钱吗?再说了,她住在这儿给你看厂,还给你照看着别的雇工,你才给她开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太欺负人了吧。”
冯德清先气乐了,“三十多块钱还少啊,你在哪儿上班,工资多少?”
“我跟你说得着吗?我说我婆婆的事儿呢。”
蒋菲菲可真没想到田nainai的儿媳妇会跑来闹事,让田nainai住这儿还不是因为她被赶出来没房子住吗?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就不少了,机械厂纺织厂有技术的老工人也就这个工资吧,再说她觉得田nainai什么事都替她Cao心,跟个亲人一样。
她每月还给田nainai奖金跟补助十块钱呢,加起来四十大几块。还管吃管住的,一个快六十多的老太太,干得活儿又不累,就这还不知足吗?
她忍着气问:“是田nainai让你来的?”
“我婆婆说你一个离婚女人自己住着,开个厂不容易,不让我来,可这亏不是这么吃的。工资先不说,她为你受了伤,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蒋菲菲现在只想知道刘英跑来要钱这事田nainai知不知道。要是她知道还默许了她儿媳妇来管自己要钱,那可就太寒心了。
田nainai受伤确实是因她而起的,她骑车送进医院,又是包扎又是检查,回来了还买了各种营养品和软活点的糕点,还让她多休息几天,还想着月底再把补助给加上五块。
蒋菲菲是觉得她跟田nainai用不着说什么赔偿的话,可人家刚认回的儿媳妇跑来管她要赔偿了,这糟心劲。
“这事等田nainai回来,亲自跟我谈吧。”
卷发女脸色就不太好看了,“我不都说了吗,她心疼你可怜你一个人开厂没个看顾的,不想要赔偿怕给你增加负担。要不然这么大老远的我干嘛非得跑一趟?”
冯德清一听这话就想骂人,怎么就没个看顾的,他可是销售代理,再说还有这么多雇工呢。
蒋菲菲也冷下脸来,可怜她?她碰见田nainai的时候,她可都快饿晕了!这话要真是田nainai说的,那她还真是眼瞎了。
她拉住冯德清,“行,我知道了,不就是赔偿吗,只要她开口我肯定会给的。”
卷发女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果然是年轻不经事啊,她心下狂喜,“这人年纪大了,跟年轻人还不一样,又是头上的伤,很可能会有后遗症。”
蒋菲菲冷冷道:“那咱们就再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后遗症。”
卷发女看看厂房里那一箱箱的货,利索地说:“检查倒是不用了,你给一千块钱吧。”
一千?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蒋菲菲气笑了,“我说了,你让田nainai来跟我说,别今天她儿媳妇来要,明天她儿子来要,后天她孙子来要,没完没了。”
“我不都跟你说了吗,她抹不开面,这才让我来的,放心,我们不是那不请道理的人,就这一回,这也是合理要求,肯定不讹你。”
冯德清就哼了一声,“不讹人?一千快钱还合理要求,你信不信我报警告你讹诈?”
蒋菲菲就说:“确实该报警,不是说会有后遗症嘛,得让公安来一趟,不行再去医院做鉴定,一次性把事说清了。免得过个十年八年的,田nainai哪疼了摔了,你们再想起是在我厂子里受伤的后遗症。”
她说着就推车往外走,那卷发女还以为她真要去报警,忙说:“你这孩子,我婆婆说待你跟亲孙女一样,有事说事,你怎么动不动报警啊,看在你跟我婆婆的情份上,八百块钱不能再低了。等她回来你可得利索的给她,你这么大厂子哪天不出几车货?也不缺那八百块钱啊。”
卷发女说着就往出走,蒋菲菲本来是等不及了想去找田nainai,这时见她要走,也懒得动,田nainai的衣服被褥的还在这儿呢,她怎么也得回来吧。
刘英见她不吭声还以为她同意了,兴高采烈的走了。
冯德清见卷发女走了我,接过蒋菲菲手里的自行车靠一边,这才说:“我看田nainai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这儿媳妇教唆的